不怎么办,既然救不了,我只能利用他们的死了。”
她似乎是心平气和地说完这句话,守山人闻言,想到了希衡小时候,持剑挡在那些童男童女面前,而后,被老道打飞在墙上。
这么些年,老道不只杀过那一拨童男童女。
他杀了许多人,希衡救不了,她全都救不了。
她只能在这种严苛、残酷的生存环境中,摸索出了一条最适合自己的道路:能救则救,不能救,则利用那些人的死亡,榨干最后的价值,来让以后的局面变得稍好些。
她心中的杀意也因此连着疯涨。
守山人能体会希衡的不易,也理解在这种环境下她的选择,它只是觉得这个金麓王朝真是活该灭亡!
难怪使得希衡来亲自降下灭世之难。
守山人问:“那么,你刚才给那个人治疗瘫痪的丹药?”
希衡回答:“不是治疗丹药,只是一剂送命丹,他吃了就会死亡,而后,被我的术法控制身体。”
守山人惊讶:“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希衡道:“为了杀人,也为了救人。”
她衣衫纯白如雪,周身杀意如狂,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充斥在希衡身上,让人既害怕,又因那种奇异的冲突而无法挪开眼。
守山人摇摇头,溪水中的一尾鱼因为空气沉闷,山雨欲来,而跳出溪水,溅了许多水在希衡裙角上。
守山人:“我不懂。”
希衡说:“救人,是为了救他的妻子,他全身瘫痪,无力行动,你知道在这乱世,多少人会去欺辱一个丈夫瘫痪的女子吗?我让他死,但是,也控制了他死后的躯体,在别人的眼中,他仍然活着,他的妻儿父母不会被人欺辱,我杀了他,却救了他一家人。”
这样算账,似乎是对的。
守山人想了想,一个瘫痪的男子,或许巴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护住自己的家人,而如若他活着,只会导致他一家人自此跌落深渊。
残忍的一命换多命,可是,除了这个法子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救他们一家。
守山人问:“杀人呢?”
希衡道:“你之后就会知道了,不过,你还是不知道得好,你是山神?还是山中的精灵?人因为置身于这场劫难,所以不得不让自己懂得杀戮,懂得苦难,以期活下来的可能性。你不在这场苦难之中,何必懂得这些悲伤,来徒惹伤心?”
说完,希衡拔腿往后走去。
远远的,她说:“后山的花开了,你去看吧,鲜花总比鲜血好看,提前洗洗眼睛也好。”
守山人怅惘地看着希衡的背影,忽然生出一股难以排遣的悲伤,从这句话,守山人就知道,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剑君、神君。
只是,乱世不得解,逼她用雷霆法。
守山人狠狠一搓脸,朝希衡跟上去。
它才不要去看什么后山的鲜花,是,鲜花很美很美,没有算计、没有剥削,没有鲜血的浊臭味。
可是,当别人的刀剑来临时,只有刀剑才能予以同样的还击。鲜花只是美,却只能任人欺凌。
守山人偏要跟着希衡一起走,一起看,它要看看一个本来该救世的人,会以何种手段去进行灭世?
希衡意识到守山人跟了上来,也什么反应也没有,这么些年过去,希衡早就习惯了守山人的存在。
她绕过复杂的山势,穿过白云道布置的阵法,终于走到一片开阔处。 W?a?n?g?阯?F?a?布?Y?e??????ü???è?n????????5?.???ō??
这里有一间茅草屋,正是老道和希衡居住的地方。
老道听见响动,走了出来,他弯着腰,顺便拿着簸箕给鸡喂食,见来的是希衡:“太上清妙法,你学没有?”
希衡道:“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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