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间都会留在酒店画她的漫画。
到了美术馆,她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佐久早。
佐久早发消息询问由里,为什麽在法国有如此多著名的美术馆和博物馆的情况下选择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型美术馆。
由里的解释是:“大学时我的作业曾经入选过这里的画展,当时没有时间也没有钱去看,只得到了一封展出证书,连照片都看不到。这次难得能去,虽然我的作品的展出时间早就结束了,但是当然要亲眼看看当年展览的画廊是什麽样子啦。”
要说的话很多,她是直接用语音输入的。虽然声音很小,但似乎引起了旁边的亚洲面孔的注意。
她以为自己打扰到了其他观者,正要道歉并表示自己不会继续说下去了,但那人却先开口问:“你是日本人吗?”
对方似乎不是责怪的语气,由里悬着的心放下了:“是的。”
他看起来很高兴:“我也是。你觉得这个作品怎麽样?”
他所指向的作品是一组平面设计的作品,由里刚才就被这组作品显眼的群青色所吸引,所以认真观看了作品介绍。
作品把情感与河流联系在一起,把人与人之间往来的通信记录印刷在长长的折页上,从远处看就像一条长河。
“我非常喜欢这组作品,”她由衷地赞美道,“颜色非常漂亮,形式也非常有表现力,最重要的是作者对现代社会人际关系流动性的观察很细腻。”
男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到最后笑了起来:“这是我的毕业设计作品。”
由里瞬间睁大了眼,她注意到作者的名字那里写着“野口”两个字:“野口先生非常厉害。”
“谢谢,”野口用轻快的语气说,“我怎麽称呼您呢?”
她答:“我是远藤。”
野口便发出邀约:“远藤小姐,我现在在这附近工作,知道这边有一家很好的咖啡馆,等看完展览之后你想不想一起去?”
由里愣了一愣,她的赞美只是对他作品的赞美,她并不想让他会错意,于是十分直接地回答:“野口先生,我知道在异国他乡遇到审美合拍的本国人很开心,但是我不会跟你约会的。”
他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这麽直白吗?”
由里点头,郑重地回答:“我觉得拒绝的话还是说得明白一些比较好。”
野口只是笑了笑:“看来是我还不够格?”
她连忙摆摆手:“别这麽说,我没有设立标准线来评判考量别人。只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会考虑那个人以外的人。”
野口点头表示理解:“只是顺便一问,他也在巴黎吗?”
由里不太想把佐久早的事情当成谈资到处说,于是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他:“为什麽要问这个?”
野口解释说:“如果他在日本的话你就只是在日本有喜欢的人……”
“而在法国还没有喜欢的人?”由里有点好笑,“我以为只有情景喜剧里的人才会这麽说话。”
“现在你知道爱看情景喜剧的人也会这麽说了。”野口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起来,“我们好像真的很合得来,如果是我先遇到你的,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她也礼貌地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如果,拜托不要这麽说了。”
野口被彻彻底底地拒绝了,不过他并没有露出挫败之色,反而像吟诗作赋一样说道:“好吧,好吧,就像我的作品所说的,人际关系就像河流,人来人往都是不可避免的。不管怎麽说谢谢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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