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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时昼一直很抵触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永远不要那样做,不然等待他的会是冷嘲热讽,是尖锐的笑声与不分轻重的打趣。
师琼还是教会了他一些东西的,在纪国华舍弃他的那段日子里,在还未遇到方霁之前,他一直跟着女人一起生活。
逃课打架她不管,老师把电话打到家里,接电话的是保姆,去参加家长会的也是保姆。
女人只负责美美地打扮,美美地出门,然后在夜晚十分踩着细得惊人的高跟鞋,故意踏到他门前,敲门的声音很重,讲话的音量又刻意,喝得酩酊大醉笑嘻嘻问他为什么不出来迎接她回家。
保姆看不过去,上来提醒:“太太,这都十二点多了,你儿子明天还要上课,说不定已经睡下了……”
隔着门板,纪时昼睁眼看着天花板直到房门不被敲响,刚闭上眼睛,女人的声音幽幽从门缝里传进来:“你睡了吗?”
后来那扇门被纪时昼踢坏了。
师琼日复一日的恶作剧让他感到厌倦和疲劳,女人把生个孩子玩玩的观念贯彻到底,只要她在家,只要纪时昼没有去学校,两个人的对峙永不落下。
往往是纪时昼气得要爆炸,师琼弯起嘴角,用她那张漂亮无暇的脸蛋面对他,“干嘛这么生气啊?妈妈开玩笑的。”
后来从小到大照顾他的保姆因为贪小便宜偷鸡摸狗被纪时昼发现且当面戳破,没多久就主动辞职了,自此之后家里更没有人管他,直到逃课打架的事情闹大,他面临被学校劝退的风险,纪国华出现了。
自从和师琼离婚后,整整三年他没有回来看望过儿子,更没打过问候电话。
第一次主动和师家联系,却还是为了纪时昼。
师琼实在不适合养孩子,师家人也看出来了,权衡下接受了纪国华的提议,让纪时昼回老家历练历练。
纪国华在犁县当地有熟人,知道那边有个师资不错的艺术院校,纪时昼从小学油画,上了初中也没有荒废,走艺考再合适不过。纪国华把种种方面都考虑到了,师家那边没有反对,最主要还是纪时昼愿不愿意。
纪时昼答应了。
他没理由不答应,在他看来能远离师琼是件好事。
而遇到方霁则纯属是个意外。
是他无趣的高中生活的一抹点缀。
他好奇他身上发生的事,就像好奇今晚会不会下雨一样,他以为等到了晚上就知道了,他不需要费多少功夫,只需要一点小小的耐心。
于是被方霁恶狠狠叱着“滚远点”也不生气,被揍了一拳也没脾气,被放鸽子就更是小事了。
当他发现时,已经对方霁有了超乎寻常的忍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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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时昼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贵重物品”,方霁只是微微抬了下头,那方方正正又通体红色的“卡片”瞬间吸引他的注意力,像是外卖店里一次性手套的小小包装,但他很清楚不是。
方霁不由向后退去,小腿卡在床沿,险些坐下去,忍不住喊纪时昼,还是喊得小名,那么亲昵,充满迷惘,简直是在默许对方做什么都可以。
同样身为男人,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同样身为男人,他又知道这种事情不该出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他是喝醉了,不是喝傻了。
纪时昼却对他的呼唤不为所动,那方正的红色晃目,一角被他咬在嘴里,撕开了,动作那么轻易,接下来的动作也越发容易。
他把那薄薄的卡片夹在两指间,按住方霁的肩膀,最终还是让他坐了下去。
而后纪时昼俯下身低头吻住方霁的唇,只一下,分开一秒,唇与唇的间隙不到一指,然后又吻一下,这一次像方霁常常做的那样,轻舔他的下唇。
“张嘴。”又是一声命令。
方霁几乎是条件反射把嘴巴张开,任由那条舌头挤进来,勾走他的思考和灵魂,让他不能再辨别这件事的对错,脑海里只有唾液交融后的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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