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昼:“你和别人牵手就对了?”
方霁下意识回:“我没有和谁牵……小昼,你是说我跟严开吗?”
纪时昼微微眯了眼,“不然还有谁,你还有好几个学弟?”
方霁想说那不是牵手,顶多就算握一下,是池杰手太快,照片定格在两个人接触的一瞬间。
想了想又觉得纪时昼最在乎的不是这个,干脆解释起严开家里的事情。纪时昼静静听着,末了方霁问他:“我可以借给他钱吧?他会还的。”
“你在给他打包票?”一路走到停车场,纪时昼坐上驾驶位关闭车门,“你信得过他就借,不用经过我同意。”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他不是你小弟么?一口一个‘哥’叫得多亲。”纪时昼一边说一边侧身看身后,单手倒车,顺便回视方霁,“之后你还可以搬出去和他一块住,一日三餐吃泡面,早上一起去上班,晚上一起买菜回漏雨的地下室……”
纪时昼越说越离谱,方霁都懵了,不知道该接什么。
最后只能说:“我没想要搬出去,真的,现在的公寓很好。”
半晌,纪时昼才回:“你知道就好。”
公寓离方霁工作的地方特别近,车子只往前开了四五分钟就到了。
下车后纪时昼问:“方霁,你手机还在用吗?”
方霁正在解安全带,伴随“咔哒”一声,他抬起头,“在用,怎么了?”
纪时昼无声看他。
方霁又不确定了,从口袋里掏出来看,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怎么按都打不开。
于是又一脸无辜地望向纪时昼:“可能是没电了……你给我打电话了?”
纪时昼抱臂,神情冷淡:“没有,有这功夫我都死过一回了。”
“小昼。”方霁连忙制止,“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纪时昼更加面无表情。
之后把手机充上电,方霁才发现纪时昼给自己发过消息也打过电话,他都没收到。
换手机的事情纪时昼不止一次提过,但他还是觉得手机能用就不需要换。
这部手机他用了将近四年,还是自己来曙城前妈妈留给他的饯别礼。
方霁不经常用手机,这点连池杰都吐槽过,说方霁活得还没他一个奔四的人赶潮流。
可方霁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那个小县城里度过的,犁县像旧时代里遗留下的古物,窄窄的街巷与拥挤的摊市、飞扬的尘土味和一栋接着一栋连在一起的矮矮危楼,天空被压得很低,人生活在这底下,心思单纯又狭隘。
方霁出生于方家村,八岁那年父亲意外死亡,母亲改嫁,他从村子移到另外一个村子。犁县小得可怕,装不下秘密,也给人带来不了希望,许许多多的年轻人往外奔走,势必要离开、要远去。
刚到曙城时他有好长时间不适应,背着纪时昼找了份工作,人家看他是外地来的,欺负他什么都不懂,吭哧吭哧干了一个半月不给结工资。拖到方霁都觉出不对劲,找管事的去理论,被人挖苦一番,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没签合同,工资不可能结给他。
方霁一气之下把人给揍了。
四五个人都没打得过他一个,最后大声喊要报警,方霁才跑了。
他跑步也快,那帮人根本追不上他。
事后不敢回去,在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天黑,纪时昼给他打到第五通电话,他才小心翼翼接通。
纪时昼劈头盖脸叱道:“方霁,你他妈是要等我死了才接电话?!”
半小时前还一脸狠厉揍人的方霁,此刻声音轻得像哄谁睡觉:“小昼,别这么说话怪不吉利的。”
纪时昼深呼吸,吐气,问他:“你现在人在哪?”
“我不知道。”
纪时昼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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