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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近乎”。

在传闻中被打之后的整整三个月时间里,在极其有限的能碰到方霁的地点,纪时昼只要看到他就会跟他打招呼。

蒋新柔听到过太多版本,传播最广的一次是他们一帮当地很出名的混混和人约架,纪时昼也像没事人似的走过去跟方霁说话。

后来得知那帮混混之所以不动他,不止因为纪时昼的爹和校长认识,还因为他们从陈响那里得知纪时昼的母亲姓师,是华都师家人。具体怎么个厉害法儿没概念,只知道是个家族企业,而在一线城市的家族企业肯定是他们惹不起的。

于是偃旗息鼓,看见这人就当没看见。

至于含着金汤匙的少爷为什么会来一个小破县城上学,没人知道,打听了也没结果。

蒋新柔唯一一次亲眼见到,是在那条常走的小路上。

那天是放学,她照常抄近路,方霁也照常站在垃圾桶的一边两指间夹着烟。不同往常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人,纪时昼那身黑白校服太显眼了,有茂盛且翠绿的杂草当背景,他们两个好像是独立到一块的不同景色。

蒋新柔甚至能看出方霁在极力避开他,纪时昼却不为所动,反倒是越贴越近,嘴上说着什么,距离太远她听不清。

趁方霁愣住的功夫,纪时昼夺走他手中的烟。

蒋新柔的步子慢下来,纪时昼掐烟的动作很生疏,轻易就被方霁拿回去了。

这一回她清晰听到方霁讲话。

少年的声音压低,混着明显的不耐烦,尾音却暴露了原本的清脆。

方霁说:“你能不能滚远点?”

至少那时候方霁对纪时昼的态度不是现在这样的。

不是言听计从,不是盲目地崇拜与袒护。

这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现在完全畸形。

酒吧舞美耀眼夺目,那些彩色的光晃过面颊,包括眼睛,在霓虹灯的映照下,纪时昼眼睛的色泽更丰富,脸上的神情却更加淡漠。

蒋新柔没忍住说了那番话,说完就有点后悔了。

果然,纪时昼看向她,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你明明知道他很在乎你的想法,还要摆脸色给他看,你这是在变相折磨他。”

蒋新柔知道自己说得够多了,不应再说下去。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她抬起头,发现纪时昼的目光跨过舞池望向另外一端。

方霁正在和什么人说着话,对方一头的黄毛,看不清面孔。

蒋新柔眨了下眼,“那是谁?”

“我也想问。”纪时昼转开脸,侧回身子,“你刚才说什么?”

蒋新柔看着他,忽然改变主意。

“没什么。”

舞池的另一边,严开拦着方霁不让他走,方霁差点把手上的酒盘打翻,终于掀起眼皮,语气凶了点,音色却是清脆的:“别打扰我工作。”

严开不放他走,嘴上没停:“不就是欠钱吗,又不是不还,哥你也没必要对他这么点头哈腰的。”

方霁慢慢蹙起眉,往对面一瞥,看到纪时昼的身影,语气略缓和:“你是不是误会什么?”

严开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方霁还是不肯承认,不可思议道:“你都这么努力打工了,他还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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