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绪慈目光描摹着小姑娘的神色,缓缓开口:“不出来是打算在电梯里安家么。”
语气谈不上阴阳怪气,但也足够嘲讽。
陈江沅不情不愿的拖着脚步走了出来,在经过晏绪慈的瞬间,手腕猛地被拉住。
她一惊,手下意识松开,餐盒直直往地上摔落,但男人似乎早有预料,稳稳接住了手提袋。
“拿稳了。”晏绪慈将袋子重新放进小姑娘手心,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形极其有压迫感的笼罩下来,陈江沅忍不住想要后退。
但男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拽着她手腕,低语厮磨,“把饭送去就出来,我在楼下等你。”
陈江沅猛地抬头,撞入晏绪慈黑沉沉的瞳孔里。
心底积压的火气终于在此刻忍不住爆发,她一字一顿说:“正好,我也有事找您。”
她将手从晏绪慈手中抽出来,气势汹汹的往病房走,发尾随着步伐晃动,像只炸了毛的猫。
陈江沅进病房时掀起了一阵风,陈裕生诧异的看着她将手提袋放在餐桌,然后匆匆忙忙跑到面前:“他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聊了聊公司的事,没什么别的。”陈裕生反问,“倒是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不喜欢和晏总相处?”
陈江沅呼吸慢了半拍。
是她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以至于老陈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算是吧,我本来就不喜欢公司这些事,何况是盛誉集团。”陈江沅咽了口唾液,镇定道,“聊公司的事都聊了什么?”
“您现在还没出院,项目又是我负责对接的,他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您?”
陈裕生忍不住笑了,示意陈江沅回头:“只是来看望我的,晏总为人十分周到,如果不是我非要问,他估计也不会多说。”
她偏头看去,茶几上摆着几盒补品,单看包装都知道一定十分昂贵。
晏绪慈做事一点挑不出错,只要他愿意,以他的地位与能力,想要向下兼容一个人轻而易举。
他以盛誉集团晏总这个身份出现在病房,本身就不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哪怕他和陈江沅没有发生这些事。
可偏偏老陈对他这个行为没有任何怀疑与防备。
陈江沅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说的,但对晏绪慈的惧意快要刻进骨子里。
她实在没忍住开口,想要给老陈提个醒:“爸,咱家公司项目出事,您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这个晏总刚刚告诉我了,难怪当时会出问题,亏我还把他当兄弟,利欲熏心……”陈裕生叹了口气,“盛誉那边的人晏总已经处理了,公司这人你不用管,等我出院去处理。”
男人做事滴水不漏。
陈江沅沉默的看着老陈絮絮叨叨聊着公司的事,她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离开医院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陈江沅以为男人应该不会再等她了,但她明显低估了男人的耐心。
劳斯莱斯停靠在路边,窗户降下,晏绪慈侧脸隐于暗处,只留半张流畅精致的轮廓,透着漠然矜贵,一副油画似的,引路人频频回头打量,但愣是没有人敢上前。
他目光漫无目的扫过医院正门,在看清陈江沅的瞬间,眸色慢慢便浓,不加掩饰的视线直直盯着她。
直到小姑娘站在面前,晏绪慈才缓缓轻笑一声:“还以为你会从后门离开。”
陈江沅慢吞吞的抬起眼,直视对方:“我说了,我也有事找您。”
“上车。”
陈江沅没动,目光透着警惕,之前几次同车的经历给她的阴影不小,她实在信不过眼前这个男人。
晏绪慈偏了偏头,睨着人:“还是说,你想在这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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