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从她脖颈上收回的手掌,指腹来回摩挲着,像是在回味那般触感。
他哑声道:“我可以带你参加寿宴,你能答应我不与沈迟见面吗?”
司锦一愣,在方才的拉锯中没能感受到的胜出的真实感,在这一刻逐渐蔓上心头。
她就此说服他了?
“我不想你见他。”
“你与他见面,我不开心。”
像是他的蛮横无理都只是源于他在吃醋一般。
司锦动了动唇,来不及多想,张嘴就答:“可以,我不与他见面。”
话音刚落,萧嵘就轻笑了一声。
他抬起眼来对上司锦的眼睛,像是要借此看清她话语之后真实的想法。
但实则,他不过看了一眼,就冷声道:“我不信。”
“你在撒谎,在骗我,去了寿宴,你会想尽办法和沈迟见面的。”
司锦呼吸一窒,原本都还没思虑详尽的计划,被萧嵘毫不留情地戳穿,还贴心地帮她补足。
是。
她当然要见他。
沈迟或许是眼下唯一一个能帮她离开萧嵘的人了。
“所以,既然要带你去寿宴,那我只能让沈迟去不了寿宴。”
司锦瞳眸惊颤,只觉萧嵘简直不可理喻。
“你要对他做什么!”
萧嵘那双眼总像是带着锁链似的,一眼就将她紧锁在瞳孔里。
他眸子里时而冰冷,时而淡然,时而又潮热黏腻。
但此刻,那双眼眸里又多了阴鸷的怒意,只是被盯着,就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可他嘴唇缓动,开口的语气又平静得瘆人:“你为了沈迟,冲我发这么大的火。”
“看来你很在乎他啊。”
司锦唇瓣抖了抖,想说些什么,又实在受不了眼下这个氛围。
好压抑,好窒息。
像是被人按着头浸在水里一般,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到底部,看不到尽头。
“谁都可以被你在乎。”他声音更轻,语气更缓,却一字一句地说得无比清晰,“只有我,永远不可以。”
他看着她的眼睛,以他以往时常轻易洞悉她心中所想的眼力,此时不必要任何回答,就已是能够得到确切的答案。
他却偏要再问:“我说得对吗?”
司锦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咬牙回答他:“对。”
萧嵘眸中沉色更浓,瞳仁里的白色光点像是没在冬夜里的雪,一瞬之后就会彻底融化消失不见,只留无尽黑暗中,怎么都散不去的冰冷彻骨。
司锦却无暇去看他的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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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上涌,她恨不得将心底所有压抑都发泄出来。
“你只会强迫我,欺骗我,现在还以沈迟威胁我,根本不顾我的意愿,你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我为什么要在乎你?我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你身边?就因为你想要,但我就不能不想要吗?!”
“你的纠缠,你的掌控都只会让我感到厌恶!
这时,司锦才看见萧嵘眼尾通红,眼眶里却干涩得厉害。
他扯动着唇角,面上古井无波,冰冷的眸子却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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