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之间拉开的一步距离,似有不满地蜷缩了一下手指,但未再有别的动作。
他转而低声向春杏吩咐了什么,司锦无心去听。
她微侧着身子,看似没什么防备,但若萧嵘再有逼近的动作,她就会迅速往离他更远之处躲避。
这样的躲闪其实并无太大意义,就同萧嵘机关算尽将她强拘在这桩婚事中一样。
她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萧嵘亦然。
萧嵘吩咐之后又沉默地站了一阵,好半晌后才出声同她道:“那我今日散班回来后再来见你。”
司锦没有回答,也没再多看他一眼。
直到脚步声远离至听不见了,她才松缓了全身,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早膳是春杏端进屋的,其余下人仍被吩咐留在外面,没叫多余嘈杂的声音叨扰司锦。
屋内很静,司锦看着一桌菜肴毫无胃口。
若是以往,春杏大抵
会知趣地当着旁人的面道上一句,今晨的膳食都是大人按照夫人的口味吩咐膳房准备的。
但此时,她垂着头不再多言,已是不必猜测任何,两位主子很明显生了难以调和的矛盾。
突然,司锦抬眸出声:“春杏,他临走前吩咐了何事?”
春杏怔了怔,似是没想到萧嵘临走前的吩咐竟还当真被司锦问起了。
她随即回答道:“大人说夫人应是心情不佳,若是夫人想要外出,便规劝夫人莫要做出冲动之举。”
司锦眼睫止不住地颤了一下,心下刚生出的念头又被沉沉地压了回去。
*
接下来两日,天色阴沉,司锦也心情不佳。
她没有去任何地方,也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萧嵘总会出现在眼前,好似与以往演戏时并无两样,却又叫司锦觉得甚是频繁,或许只是她不想见到他而已。
萧嵘的视线如影随形,却并无此前的强势,每每前来见她,都露出一副温和得像是毫无威胁性的样子。
若是换了别的小事,司锦还真有可能就此信了去。
这或许也是她以往总遭他哄骗的缘由吧。
不过如今自是不同,萧嵘也执拗得古怪,但凡司锦提及和离,他便当即沉脸否决,连藏都不藏,司锦也不需刻意分辨虚实了。
终到司家家宴这日,司锦借此便能见到爹娘。
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此事向他们诉说。
说这一年以来她与萧嵘的婚事都是虚假的,说要以兄长调离京城换她结束这桩婚事。
这几乎是不必细想就能知晓结果的事。
家人大概会以为她疯了。
真就不得任何办法解决此事吗?
马车忽的一瞬颠簸,起伏不大,却引得司锦目光晃动着落到了身旁的人脸上。
萧嵘正盯着她看,没来得及收回,一眼撞上司锦颤动的眸光。
他眼眸一亮,竟让司锦从那张平日少有情绪的脸上看出了喜色。
“有话和我说?”
司锦心底咯噔一声,萧嵘此前几次说这话,都暗藏着令人胆颤的阴谋,这会不过对视一眼,难道他又盘算起了什么阴暗之事?
萧嵘或是从司锦面上的神情变化洞悉了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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