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儿的头发养护的一直极好,触手软滑似那绸缎,谢枕鹤每捧起一缕往下梳,都能毫无阻碍地从头梳到尾,一点都不会打结。
玉梳蓖微凉的触感用来按摩脑袋刚刚好,宁萱儿享受着谢枕鹤的伺候,舒服得眼帘都快阖上了:“你都说了,母亲很喜欢我,还一上来就让我执掌中馈,我若不去看看她,我成什么人了?”
“萱儿有心了。”
谢枕鹤双眼含笑地看着她,冷不丁又温声道:“以后少不得要每日描眉作妆,我们院中又没有丫鬟,那些小厮笨手笨脚的,也画不好。
“不如,这些事都由我来替萱儿做可好?”
宁萱儿睁开双眸,斜眼觑他:“什么笨手笨脚,只是又拈酸吃醋罢了。”
“嗯。”
谢枕鹤坦然承认,分毫没有被拆穿的羞恼,将玉梳蓖放下,站在宁萱儿身后,按着她的脖颈,让她与自己一同看向铜镜。
镜中的少女不施粉黛也俏丽动人,只是因为年纪太轻,嫩得可以掐出水的一张脸太过稚纯,少了几分气场,需要红妆点缀。
谢枕鹤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曼语:“那萱儿同意还是不同意?”
宁萱儿昂了昂下巴,拿腔拿调道:“有劳了。”
她一副支使小厮的模样,反倒让谢枕鹤会心一笑。
想了想,宁萱儿又觉得不对劲,反诘道:“等等,你每日都要去早朝,如果要给我上妆,那我不是要和你一同起身?”
“不行不行,辰时起身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宁萱儿愤而转过身去,捶了捶谢枕鹤的胸膛:“休想拉着我陪你一起起早贪黑。”
谢枕鹤弯唇忍俊不禁:“那我往后下朝了,特意回一趟谢府给你作了妆,再去府衙好不好?”
宁萱儿微讶,震惊睨他一眼:“你就这般执拗?也不嫌麻烦。”
谢枕鹤拿起桌上放着的骡子黛,施施然给宁萱儿描起了眉,只浅笑着,并未言语。
他想包揽宁萱儿的一切,大到吃穿住行,小到生活琐碎。
说出来恐怕会吓着她,索性便不说了。
宁萱儿凝神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也没注意到谢枕鹤突如其来的沉默,半晌又想到一件事,拍拍手道:“阿鹤,从前我只是个丫鬟,再配一个丫鬟来陪我是有点怪怪的。”
“但如今我好歹也是家主夫人了,不能房里头一个丫头也没有吧,有些事小厮做确实不方便。”
谢枕鹤仍是认真地行进着手中动作,画完眉后又替她仔细地点了绛唇,应声道:“你若是愿意,我自然毫无异议。”
宁萱儿就等他这句话,在谢枕鹤为自己勾勒出一个饱满而又殷红的唇妆后,欣然嘻笑道:“那阿鹤把月见调来我房中
吧。”
谢枕鹤闻言微愣,诧异道:“月见?”
宁萱儿伸长手,谢枕鹤就自觉地弯下了身,方便宁萱儿勾住他的脖子。
“就是我的发小,也是我在谢府最好的姐妹之一!”
宁萱儿凑到谢枕鹤耳边说完后,便仿佛没长骨头一般,黏黏糊糊地勾着谢枕鹤的后颈站起来,再让他给自己换衣裳。
每晚行完房事,给宁萱儿擦洗、穿衣的都是谢枕鹤,故而他做这些事实在是轻车熟路,三两下就给宁萱儿套好了新衣。
替她系着衣带时,谢枕鹤状似不经意道:“之一?萱儿还有其他朋友?”
宁萱儿“嗯”了一声,嗓音脆生生的:“还有一个是三小姐院子里的丫头,她们都对我很好。”
谢枕鹤面上了然,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有关宁萱儿的事,他自然全都知道。
再问一遍她,不过是为了看看她是否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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