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急了,向前一步道:“中计?”
谢枕鹤不置可否,笑吟吟道:“让萱儿‘怀孕’,此为一计。”
偷听中的宁萱儿一下子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霍地一愣。
谢枕鹤那边却继续娓娓道来:“让赵骞招供,此为二计。”
“最后,将全城的大夫全都叫走,此为三计。”
春明摇摇头,仍是怔怔不解:“属下愚钝,还请少爷解惑。”
谢枕鹤将身子往后靠,仰面浅笑:“你知道从京城赶去赵骞指给我们的那个地方要多久么?”
“两日。”
谢枕鹤眉梢微抬,声音愈发的戏谑。
“而全城大夫人间消失后,要去邻县请大夫的时间,也刚好是两日。”
看着春明恍然大悟的神情,谢枕鹤喟叹一声,竟是想抚掌盛赞背后出谋划策之人。
“幕后之人实在是太了解我了,他知道,哪怕我看出来这是一场陷阱,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往下跳。”
因为他不可能放着疑似身怀有孕的宁萱儿不管。
而出计之人,恰恰是抓准了自己的死穴。
春明深吸一口气,惊惧道:“那少爷,现下该怎么办。”
谢枕鹤摩挲着泛着微凉的扳指,眸光晦暗闪烁着:“既然已经中计,不如顺水推舟。”
将他们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宁萱儿,闻言也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也能从春明话语中听出这事的严重性,免不得为谢枕鹤捏一把汗。
但,谢枕鹤胸有成竹的话语又好似自带着一种力量,渐渐抚平了她焦躁的心。
让她觉得,只要是他的话,就一定能化险为夷。
*
春明走后没多久,宁萱儿便被谢枕鹤蒙着眼牵到了庭院外,说是有东西要给她看,有些莫名其妙的。
好容易停下来后,谢枕鹤将她身子转了一圈,温声道:“到了。”
而后,覆在宁萱儿双眼上的手指轻轻揭开,她骤然得见天日。
宁萱儿半眯着眼,一时适应不了光亮,抬头看看天边落日熔金,又垂眸瞧瞧一脸神神秘秘的谢枕鹤,奇怪道:“怎么啦?”
谢枕鹤含笑看她:“你回头看看。”
宁萱儿皱起眉,回眸凝望。
一入目,便再也移不开眼。
眼前有满树盛开着的玉兰,晚风拂过时,足见落花飞絮,如雪飘零。
而蔓延伸张着的树枝下,赫然伫立着两个红柱,其上扎扎实实挂着两条粗绳,其下则是木板制成的秋千。
宁萱儿深吸一口气,视线惶惶然地在谢枕鹤和这玉兰树之间来回逡巡。
“这是……”
谢枕鹤笑眯眯看着她,柔和道:“先前答应过你的。”
宁萱儿瞪大圆眼,惊喜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谢枕鹤见宁萱儿脸红透了,心里软得不像样子,朝她走近几分,弯身将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横抱而起。
宁萱儿心跳一顿,耳根更加的烫,小声道:“少爷,可是我还有孕在身,可以玩秋千吗?”
谢枕鹤闻言一笑,平稳地将她放到了秋千上,绕到她身后去:“那我小心些。”
“何况……”
谢枕鹤将手贴在宁萱儿背脊上,感受着指尖温热软和的触感,轻轻勾了勾嘴角:“有孕之事,也不一定是真的,还得再看看大夫怎么说。”
“欸?啊!”
宁萱儿还没来得及品味谢枕鹤口中话语,便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力道,让她往天上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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