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镜花水月的虚言。”
*
马车的车轮轱辘转着,徐徐向前行驶。
谢枕鹤长腿交叠,坐在车厢中,单手支在金丝引枕上,正闭目养着神。
一闲下来,他便想起了前夜厢房缠绵后,谢茂山将他叫过去问话的场面。
那日,谢茂山坐在罗汉床上,淡淡然拨着熏炉中的香灰,缕缕青烟缭绕于他的面前。
见到谢枕鹤来了,只微微撩了撩眼皮,让他坐下。
谢枕鹤知他想说什么,却不想拆穿,只把玩着指间扳指,噙着笑洞若观火。
到最后,是谢茂山先坐不住,看向他:“你母亲撮合你和妙盈,你始终不假辞色。我给你介绍这般多京城名门淑女,你也一一推拒。”
“到头来,竟是和一个丫鬟厮混在了一起。还十分抬举她,给她单独置了间屋子出来?”
谢茂山拳心抵在唇下,清了清嗓子,凌厉虎目抬起时烁着精光。
谢枕鹤拿起太师椅旁桌几上摆着的茶杯,用茶盖轻轻刮着茶面上的浮沫,并未言语。
谢茂山皱眉,有些不快:“如今你尚未成家,将她养在院里倒也没人会说什么,但你以后娶亲了呢,哪家闺秀小姐能受的了?”
谢枕鹤指尖动作顿住,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嘲讽道:“谁说我要娶亲了?”
“父亲,你自己年轻时流连花草,娶了母亲后还在外头养了许多外室便罢了,还要以己度人,将这套想法放在儿子身上么?”
谢枕鹤轻轻抿了一口茶,而后掀眼漠然看他。
谢茂山闻言震怒,拍了拍桌子,几乎怒发冲冠:“放肆!这是你和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谢茂山似乎是被气急了,胸膛急剧地起伏着,已然怒不可遏:“你不要以为你进了大理寺,便长了本事,可以骑在我的头上,陛下对你青睐有加,不过是因为你姓谢!”
谢茂山额间青筋迸起,眼露凶光:“是不是忘了,从前捱过的鞭子,受过的打?”
谢枕鹤闻言狭目微眯,眸中透出狠戾,直直地看着谢茂山。
这目光仿若化作有形利刃,其锋芒之锐利让谢茂山为之一怔。
“父亲可能误会了,我从没有打算将她‘养’在院里,我是要娶她为妻。”
谢枕鹤将茶盏放到桌几上,掷地有声道。
谢茂山闻言先是愣住,而后震声大笑起来。
好一会,他才停歇了笑容,轻蔑看他:“想和我较劲,也不需要用这种自损的法子。”
在谢茂山心中,娶一个对自己功名没有任何裨益的女子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根本不相信谢枕鹤会这么做,只觉得他是在说赌气话。
谢茂山讥笑着将背靠在了软枕上,抬了抬眉头:“只要你能有那个能力,从我身上越过去,娶不娶她,随你。”
顿了顿,谢茂山眯了眯双眼,诡诈道:“但现在,恐怕还不行吧。”
彼时的谢枕鹤勾着唇看着谢茂山,淡然自若的模样和如今坐在马车里的他重叠起来。
谢枕鹤微微扬起下颌,抬眼看着车厢内摇摇晃晃地车铃,唇畔勾起一抹阴冷弧度。
现在还不行,但很快了。
他要娶她,哪怕从谢茂山的尸体上踏过去,也要娶她。
*
天色渐晚,依依不舍与月见和画眉短暂告别后,宁萱儿便揣着满腹心事回到了来鹤院。
穿过院子时,看到了很多小厮,他们形形色色,却是清一色的忙忙碌碌,与她这副游手好闲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发现宁萱儿经过时,还会立时冲她微笑喊一句:“萱草姑娘好。”
让她如芒在背,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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