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几个方才的小厮又匆匆进来,端着木杅离去。
全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一个眼神也不给她,好像她是什么蛇蝎猛兽。
宁萱儿挑挑眉,没当回事,拿起桌上玉蓖轻轻梳起了方才不小心沾湿了水的乌发。
把有些缠紧打结的发丝都梳顺后,宁萱儿浑身舒畅地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床榻旁。
需要和别人挤在一间屋子里睡觉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宁萱儿手掌抚上软和的被褥,抿起唇角笑得欢心。
她情不自禁地再一次感慨:“太幸福了……”
她将绣鞋脱了下来,迫不及待扑进了被褥中,如想象中一般,仿若跌入了一团棉花般舒适。
宁萱儿像猫儿般用下巴蹭了蹭蚕丝般轻软的床褥,舒服地小声叹息。
疲劳便像泥沼中伸出的手,将她这个误闯的外人拽了进去。
她渐渐地觉得眼皮开始打架,十分的困倦。
意识逐渐昏沉,对外界的感知也逐渐消失。
就在她快要陷入酣甜的梦境时,她身后忽然覆上了一个温热的身躯。
宁萱儿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了,警醒地转过身子一看,瞥见半敛着目睨她的谢枕鹤。
宁萱儿“噌”地一声坐起,往床榻里头退了几分,谢枕鹤马上便贴了上来。
直到退无可退,宁萱儿圆瞪着眸,轻声道:“少爷,您怎么会在这?”
谢枕鹤侧躺着看她,只着一件中衣,长发如瀑垂散在榻垫上,此刻轻眨着睫毛无辜看她:“我在这里,很奇怪么?”
宁萱儿指尖抖了一抖,双唇抿紧:“您的房间,不在这吧。”
谢枕鹤勾唇,揽住宁萱儿的腰偎在了她双膝上,嗓音温泠:“你不在里头,我自然要出来找你了。”
宁萱儿眉角一抽,谢枕鹤便仿佛洞穿她心事般,继续道:“白术没同你说,你每晚都需要来我房里,陪我入睡么?”
宁萱儿瞳孔震颤,刚想摇头,便想起了白术那副挤眉弄眼的模样,突然便意识到了什么。
她记得,许多大户人家的少爷房里头,确乎都会有一个名为“贴身丫鬟”,实为“通房丫头”的人。
宁萱儿愣了一愣,好半晌才醒过神来。
谢枕鹤躺够了,撑在她双膝两侧的褥垫上缓缓起身,垂睫凝着她昨夜被他蹂躏得有些红肿的唇,眸色渐暗:“所以,你明白你要做些什么了么。”
说完,看向宁萱儿有些痴愣的神色,他心中又酸又涩,仿佛生嚼了一块酸溜溜的梅子。
他不想让宁萱儿当他的通房丫头,也不想让她做自己的妾室。
他想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将她接近谢府。
昨夜烧了一整夜的妒火,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他从看见她第一眼起,便不再是从前那个漠然待世的自己了。
他不曾产生过的喜怒哀乐,因为她而诞生,因为她而牵动。
为她怒、为她嗔、为她怨。
甚至为了她,用尽下作的手段赶走所有潜在的对手。
他无法再将她当作一时兴起和心血来潮。
只有将她拥在怀中时,他才感觉自己属于这尘世。
毋需再用血腥和痛楚尝到生的滋味。
只需要爱。
但他还没能放下昨夜的事。
为什么宁萱儿不要他,要谢长衡。
他还是无法释怀。
所以,他想试试,用这些刻薄的话,能不能在她眼中看到分毫失神,来证明自己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可如愿看到了,他又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快乐。
谢枕鹤曲指挑起她的下巴,终是忍不住将唇印了上去。 w?a?n?g?阯?F?a?b?u?页??????????è?n???????????????????
宁萱儿百依百顺地供她摆弄,乖得像昨晚,她不知道压着她亲的人是自己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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