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深把他拽了下来,打开后备箱,一脚踹了进去。
“……”
洛迦在后备箱抱着膝盖,乐观地想,真好,后备箱没有笼子。
即便再恨,陆庭深对待自己也和其他那些Alpha不一样的,在他眼里,Omega至少是人。
这里不黑,也没有笼子束缚着,虽然地方有限,但也可以自由活动,一片摇摇晃晃之中,有一个罐子滚到了脚边。
洛迦低头一看,眼前朦胧了一片。
车子缓缓停稳了,白鹤和赫德对视一眼,忙走上去,陆庭深下车,面无表情地打开了后备箱,顿时两眼一黑:“……”
洛迦抱着一罐芝士脆棒,吃了满嘴的饼干屑。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他眼睛一酸,遮住光线,等缓过劲儿来,手里的饼干罐没有了,他被陆庭深拽了下来,摔在地上,还没感觉到痛,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淡淡的白风铃气味氤氲在鼻尖。
“洛迦。”
洛迦颤抖着嘴唇,回抱住他:“老师……”
陆庭深拧上饼干罐的盖子,不理这一对“共患难”的师生,独自上了车,驶下昏暗的地库。
这下子,家里多了三个让人头疼的Omega。
他从切尔·希特眼皮子底下带走甲级战犯洛迦,虽然理由看起来足够充分,但切尔·希特是什么人,会这样就轻易相信他吗?显然不会。
陆庭深坐在主驾中,烦躁地想要摸根烟抽。打开了烟盒,却早已空空如也。
只有扶手箱前放着的那罐芝士脆棒。
满满一罐,只剩三根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无赖,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把别人的东西吃得只剩三根。
但是要和一罐饼干计较吗?显得很幼稚。
他应该是满不在乎的才对。
陆庭深忿忿拿了根饼干吃。芝士咸香在嘴里化开,味道总是差一点儿。
十几年前,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洛迦会提着一个裱花袋,在铺了油纸的烤盘上挤出一条条笔直的芝士饼干液,送进烤箱,烤得金黄酥脆后拿出来,一根根装进罐子里:“我不会做别的,只会这一种,是我的Omega爸爸以前教我做的。我很喜欢吃,你给我烤蛋糕,那礼尚往来,我给你烤芝士脆棒。”
古堡一案之后,洛迦没了,家人也没了。
但芝士脆棒哪里买不到呢?全天下会做的人多了,不差洛迦一个。
虽然味道总是差一些,但也不是不能将就。
才浅浅尝了个滋味,就没有了。陆庭深愤而掷了罐子,播了通电话。
“元帅阁下。”电话那头的属下恭敬地说,“您有何吩咐?”
他收到了言简意赅的三字命令:“买饼干。”
“……是。”
只要他想,他可以拥有无数罐芝士脆棒。
白鹤向他坦白一切之后,他还想之前那样,对洛迦恨之入骨吗?
确实没那么恨了。
但也不会再有爱了。救他出来也只是迫于白鹤给的压力,不然只要他狠心一点,洛迦是死是活也和他无关。
但坏就坏在,陆庭深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他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前途杀掉白鹤,至少面对小鸟,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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