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原因,不是他的生命真到了末路,是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有人要掐断他的路。
火机砂轮再度擦响,橘红的火苗跃起,火舌舔过文件一角,很快蚕食掉这张死亡证明,最终在指尖烧成灰烬。
陆庭深拨通了一个电话:“是我,我准备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道:“元帅阁下,您可想好了,这一步踏出,就是谋反。”
陆庭深丢了烟头,上车,方向盘一抹,驶进如帘的雨幕里。
副驾驶上,放着一个未拆封的盒子,蓝底白字,分分明明写着“注射用Omega型抑制剂”
陆庭深瞟了那大盒子一眼,无所谓地说:“早就谋反了,不差这一步。”
段声寒死没死,切尔·希特说了不算。
陆庭深的车驶进偏僻的郊区,如鱼入涧,沿着狭窄的白桦林道又开了大半个小时,方才来到一处偏僻的别墅。
别墅四周的墙上盛放的白蔷薇是早上才移栽过来的,经过长途运输,还显得有些蔫蔫耷耷。陆庭深下车,折了一只最饱满的。
地库里等候着的,是陆庭深的心腹。
“元帅阁下。”
“带我过去。”陆庭深的臂弯间挽着一只洁白的含露蔷薇。
“是。”
别墅二楼,军用合金、特种钢化玻璃打造的病房严丝合缝,可以抵抗任何军火、生化武器的偷袭与轰炸。
洁白的纱质窗帘在窗边静静垂落,窗下,有一个人静静躺在病床之上,维持生命体征的机器稳定运行,液晶显示屏上,身体数据一切正常。
陆庭深将臂弯间的白蔷薇插进床头柜上的细颈玻璃瓶里。蔷薇的冷香在温暖的环境里氤氲开来。
三日前,陆庭深收到切尔·希特要将段声寒处理掉的消息,并命医院方面开具段声寒的死亡注销身份证明。
陆庭深赶在这之前偷梁换柱,冒着大风险将段声寒秘密转移出来,安置在自己名下的一处房产之中。
当然不仅仅是为那个哭得几乎断气的Omega,更是因为,在陆庭深惨遭背叛,最灰暗绝望的那几年,段声寒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的上司,他的至交好友。
他们都同病相怜。
“我大你两岁,以后私下里不用这么客气,拿我当哥哥就好。”
“庭深,人不应该沉湎在过去,你要学会向前走。”
病床旁的墙上,密密麻麻陈列着一墙锃亮的功勋章,那是陆庭深一并带回来的。
切尔·希特不在乎这位曾经的Alpha功臣为联邦付出的一切,但陆庭深会永远铭记。
陆庭深俯身,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段哥,我会替您照顾好赫德的,等你醒来,就可以与他团聚了。”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伤害赫德,请您放心。”
段声寒被安置在这里的事是个秘密,陆庭深暂时不打算告诉赫德。这件事越少人知道,陆庭深的处境才越安全。
非法获取O型抑制剂,暗中转移段声寒,都是与切尔·希特抗衡的危险举动。
一旦被发现,等待陆庭深的,就是联邦处置奸细的极刑。
陆庭深却不打算回头。
即便真到了那一天,他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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