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骂人的节奏,穷尽自己并不富裕的词汇库,一点都不敢出错,生怕完不成任务。
在毫无保留地动手的时候,年妄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为了一丝不苟地完成任务,还是真的因为心中的怒火而想要揍楚阳琥一顿。
或许……两者都有吧。
年妄的另外两个室友见情况不对,第一时间叫来了辅导员。
他们专业的辅导员是本校留校的研究生,年纪不大,对学生们很负责,几乎和大家打成一片,一听说出了事,立刻就放下手头的事赶了过来。
辅导员到场的时候,年妄已经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了。
辅导员怒吼:“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
楚阳琥哀嚎道:“导员你看,他都把我打成这样了,导员你得给他处分,开除他!”
年妄冷静的说道:“他找人去砸我家小卖部,还抢我妈手机……”
楚阳琥怒而反驳:“你有证据吗你就胡扯,你这是污蔑!”
年妄笃定道:“我怎么没有证据,我妈已经报警了,你有本事陪我去警察局调笔录!”
楚阳琥口不择言:“我呸,你有个野鸡笔录,警察到的时候他们早跑了!”
年妄不说话,只是冷笑。
楚阳琥意识到自己失了言,但还是嘴硬道:“反正你没证据证明小流氓是我指使的,但是我有证据,我全身上下都是证据,你把我打成这样,这事没完!我我我,我要报警!”
辅导员大怒:“你还报警,你们这是互殴,警察来了得把你们都逮进去!”
楚阳琥不满极了:“导员你偏心他,你这是玩忽职守,我可以向学校反映的!”
年妄的拳头又轮了起来:“你有什么冲我来,你再敢见一个咬一个,我现在就打烂你这张狗嘴!”
“行了行了,别闹了!”辅导员头都大了:“一人一张警告单,观察期两年,谁也跑不掉!”
“什么,我也要拿警告?”
楚阳琥不服,他撩起上衣,露出一整块白花花的腹肌:
“导员他把我打成这样了,我还要拿警告?”
辅导员本来还生着气呢,一见到这画面,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不也没什么大碍吗?行了行了,快把衣服拉上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楚阳琥闻言低头一看,愣住了。
明明他全身都痛得厉害,但是他身上居然完全没有伤痕。
——当然不会有伤痕,因为年妄就是故意挑着不会留痕迹的地方打的。
虽然会疼很久,但是外表看不出大碍,验伤也验不出任何结果。
楚阳琥找了半天,完全没在身上找到可以作为罪证的伤痕,只能无奈地放下衣服,不甘地提醒辅导员道:
“导员,我吃警告是无所谓,但是年妄今年好像是要评奖学金的吧,这要是拿了警告,奖学金就该取消了吧?您这回可不能偏心他了啊,我盯着呢!”
被楚阳琥这么一说,辅导员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奖学金的事,他的目光落在年妄洗得发白的深蓝色短袖上,恨铁不成钢道:
“奖学金可是和保研挂钩的啊,你糊涂啊,唉……其实你们这都是小矛盾,你怎么就不能再忍两天呢?”
年妄低下了头。
他并非无言以对,只是不忍见到他人为自己忧虑的模样。
平心而论,他觉得辅导员说的没错,可是,辅导员并无法体会原主的处境。
究竟要忍到什么程度,才是终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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