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赵悲雪从混沌中朦朦胧胧的醒来,他想动弹,双手却被牢牢的桎梏,双臂展开,根本无法合拢,这样的姿态实在太过危险。
窸窸窣窣,是衣料摩擦的声音,是衣袍滑落的声音,还有因为颤栗而喘息的声音。四周太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赵悲雪的眼睛上又蒙着厚厚的衣带,一点子光亮也透不进来。
无法视物,令他的感官更加敏感,尤其是触觉。有什么东西,比他的体温微凉一些,水蛇一样缠了上来,慢慢坐在赵悲雪身上。赵悲雪朦胧的听到带着哭腔的哽咽,然后是急促的吐息,隐忍又无助,耳边还有规律的响动,那是软榻带动帷幔轻轻摇曳的声音。
“你是谁?”
赵悲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嗓音,沙哑的开口,努力隐忍着血液逆流的冲动。
黑暗中,那人明显僵硬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赵悲雪会提前醒来。
“你做什么?!”赵悲雪冷声呵斥:“走开!从我身上滚下去!”
“哼……”对方发出轻轻的哂笑,似乎觉得赵悲雪的呵斥不值一提,甚至十足滑稽。
梁苒的确没想到,赵悲雪底子这般好,用了那么大量的迷药,还是这般快便醒来,但也无妨,梁苒做足了准备,无论昏迷的赵悲雪,还是苏醒的赵悲雪,都是被梁苒捆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并无区别。
梁苒并不想让赵悲雪知晓是自己,故意压低声音,靠近赵悲雪的耳畔,哑着嗓音戏谑说:“这可……由不得你。”
第6章
“听说了么?”
“那件事情,就那件事情。”
“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夜色深了,因为是冬日,夜里头连虫鸣也听不见,异常的安静,几个内监凑在一起耳语的声音,便格外清晰。
“天子啊!今儿个晚上竟然留了北赵的四皇子……用膳!”
“我还当是什么事情?不就是一同用膳么?这有什么稀罕。”
“你可不知,咱们这个新君啊,从来不与人共膳,便是连身边最亲的虎贲中郎将苏小将军,也从未与君上共膳过!而这个北赵四皇子,区区一个送来的人质,竟能留下来共膳,你说稀罕不稀罕?”
“那这是为什么?难不成……是为了敲打北赵?”
“嗨,君上还年轻,朝中的事儿有大宗伯掌理着呢,他毛儿都没长齐,能懂得什么敲打?在我看来,怕是……嘿嘿,新君怕是看上了赵悲雪的颜色罢!别说,我远远的看过两次,北赵的人,身量便是高大,是咱们大梁的毛头小子比不得的雄气!”
“君上一向不近女色,原是看上了男人!”
两个内监嚼舌头根正兴奋,一道昏暗的阴影从后背投射下来,他们在掌着宫灯,恍然看到一道鬼影,吓得尖叫起来,险些连宫灯都给抛了。
“苏、苏将军?!”
内监见了鬼一般瞪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苏木,也算是流言蜚语的主角之一,他面无表情,甚至比半夜里的鬼影还要可怕。若只是见到了鬼怪,找个大师驱驱邪也便好了,可他们方才调侃天子的话,全都被虎贲中郎将苏木听到了!
“苏将军!饶命啊!饶命啊!”两个内监咕咚跪在地上,哐哐磕头。
苏木冷冷的垂头看着他们:“天子也是你们能调侃的?拖下去,杖三十军棍。”
“三十?!”还是军棍。
他们是宫中的太监,萧山离宫常年没有人到访,内监宫女都懒怠惯了,哪里受得了杖责,还是军法军棍,一般的将士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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