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河是严父的同袍,两人性子相投,又是同姓,比旁人亲厚许多。同袍二人并肩作战,可战场上刀枪无情,严父小心谨慎,还是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受了重伤,最后不治而亡。
离世前,他托严大河将自己的遗物带回家里,严大河含泪应下,可到了严家才发现,严父在前线奋勇杀敌时,他的妻子竟然被那些觊觎他家产的叔伯兄弟害死了。
严家就剩了一对孤儿了,小的才五岁,大的也才八岁,若放任不管,这兄弟两拿着他爹的饷银和恤金,估计也活不下来。
于是,严大河将两个孩子带回了西岭村。
他妻子与他成亲多年,可惜身子骨弱,一直没能怀上孩子,严家兄弟过来后,他妻子喜欢得紧,真是当自家孩儿养着的。两个孩子也知恩图报,认了他两做干亲,对他两十分孝顺。
一家四口虽不是亲生的,但也其乐融融。
后来严少成和严少煊渐渐地长大,严少成继承了他生父的营生,做起了货郎,严大河身上的担子轻松不少;严少煊重拾书本,第一回下场便考中了童生,让村里人羡慕不已……
眼瞧着严家的日子蒸蒸日上,还盖了新屋子,严大河却在上山打猎时意外受伤了。
他被送去医馆,治了两个月,还是没保住命。
他妻子卢香莲身子本来就不大好,丈夫去世后禁不住打击,更是缠绵病榻,一病不起。好在严少成和严少煊已经长大,也能养家糊口了,严家才没有被彻底压垮。
为了给卢香莲治病,严少煊从县学退学了,可卢香莲也没撑多久,三年之后还是病逝了。
严少煊原本是村里人口中的‘神童’,是他夫子的得意门生,却为了他义父、义母,守孝六年,错过了五次院试的机会。
村里许多人面上夸赞他孝顺、重情义,背地里笑话他不知变通,念书念成了书呆子——明明和严大河夫妻只是干亲,也没在一个户头上,可以不用守孝,却生生蹉跎了这几年。
牛富贵提起严少煊,面色也有些微妙。
“这事儿成小子应当会同意,但他弟弟那儿就说不好了,煊小子是读书人,不爱跟村里人打交道,他的性子,我们这些泥腿子捉摸不透。村里好几个哥儿姐儿,在他那儿碰过钉子。”
最后一句话,牛富贵说得意味深长。
晏小鱼心领神会,意思是严少煊眼高于顶,瞧不起人嘛!这也正常,这年头的读书人都有些清高,他那堂兄也有这毛病。
听说严家旧宅在山脚下,旁边就严家一户人家,清净的很,而且严家一家四口都是爱干净的,原先将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晏小鱼很有些心动。
即便牛富贵暗示他严少煊不好打交道,他也不肯放弃,和晏兴茂他们商量过后,立刻就往严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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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晏小鱼穿来那日,便是被严少煊从河里救起来的,不过那几日他忙着跟长房的人‘斗智斗勇’,都忘了这回事儿了。
后来严少成给他们借牛车时,晏小鱼想起了这事儿,当时想着等晏兴茂身子好些了,要备些礼物,在家里设宴,好生答谢严家兄弟。毕竟人家都帮了两回忙了,有一回还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儿。
若是放在小说里,这都得以身相许了。
没想到前两回的人情还没还上,现在又要找人家帮忙了,晏小鱼心里颇有些感慨。
大楚民风开放,但村里有些人爱说闲话,为了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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