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羽凝望那架飞机,终究没说出什么,只听见风从耳边滑过去。
机舱内光线温和,仪表灯一盏盏亮起。
边羽坐在主驾驶位,熟练地调整操纵杆、检查仪表读数,口中轻声复诵:“油门稳定,副翼锁定……航向校准完成。”
尧争坐在副驾驶座上,安静地看着他的每一步操作。
起飞前,边羽抱有顾虑地看向尧争:“我很多年没操作过了,而且,我在国内的基因检测报告还没出来。你不怕我真有色盲吗?”
“最坏的结局,无非是一起死。你会因为这个害怕吗?”尧争问。
边羽当然不怕。
他曾以为自己能坦然接受命运,对飞行已没有任何的执念。
但是再次坐在这个座位上,将手放在操纵杆上。
边羽迟缓地有些激动,有些钝痛。
他这瞬间极端地想着,如果能让他再驾驶一次飞机,他想他死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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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争从边羽的表情上读到他的答案。
“死亡,我从来不怕。”透过挡风玻璃,尧争望着前方与雪地连在一起的,白白的天,“我唯一害怕的是,如果真的一起死了,你会上天堂,我会下地狱。”他停顿了下,声音转轻,“那就见不到你了。”
雪点儿静静落在挡风玻璃上,融化成水,往下淌。
边羽抿了抿唇,双手放上操纵杆,轻声回应:“扣好安全带。”
飞机缓缓上升。
边羽看见眼前的水平线慢慢往下掉。而天,却在一点一点的,与自己拉近。
时隔七年多,边羽又看见了那样的天——不再是黑白的雪日,是纯白的天。彻底的白,轻盈、温柔,不带死亡的冷意。
他在飞。
真正意义上的再次飞翔。
他感觉风从胸腔穿过,不疾不徐,像一样久违的东西,在体内被唤醒。
飞机在霍季河南岸的小块空地上缓缓降落。这里位于演习区之外,早已被设定为安全坐标。同时尧争也找关系塞了钱,那些人就算发现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四周空无一人,地面偶有未被冻死的草尖摇曳,天光半暖。
边羽从飞机上下来后,心脏迟来地快速跳动。
边羽凝望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又成功飞了一次。
嘴角微扬起了自己一个也察觉不到的笑意,边羽将双手捂在自己脸上。
稍微冷静下来后,他在看清他们所在的地方。
其实刚才在降落的时候,边羽大概就看清这地方的布局了。
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冰冻起来的小河,河旁有片光秃秃的小树林。
西南方向有棵枝头还挂着零星枯叶的枫树,枫树后面有一座大门紧闭的白色建筑物,建筑物旁伫立一尊爱神雕塑。
“在这里等他们?”
“等会儿有地方坐着等,现在先散散心。”尧争拉起边羽的手,向爱神雕塑的方向走去。
“听过普绪克和厄洛斯的故事吗?”雪地很滑,尧争把边羽的手拉得很紧。
“听过。”边羽稳稳踩着雪地,“在我看的读物里,厄洛斯被翻译为丘比特。”
“你看的版本和我的不同。”
“我看的版本是,维纳斯派厄洛斯去让普绪克爱上一个丑陋的人,但厄洛斯却对普绪克一见钟情。他把她带到宫殿相伴,却禁止她看见自己的脸。后来,普绪克因疑惑照亮了他的脸,触怒了天神,两人被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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