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舟在微信上给他留有生日祝福,他就势回复消息时,感谢他的赠礼。闻莘应该是不知道他的生日的,大约时送他东西时,凑巧在这个日子送到了。边羽亦在微信上向他表明谢意。
周一,下午两点。
平心茶社就在边羽家的小坡下,坐落在坡脚两棵显眼的大凤凰木底下。那本是一家老茶社,以前是专门给中年人谈生意的地方。这几年大家的生意都不好了,茶社也逐渐衰落,让一个年轻人接手过去,要做成网红店。店面最近才刚完成新的装修,还没开始做宣传,因此尚没什么客人,旧的包厢也还保留着,所以私密性好。
边羽本来是不想带四叔公一起来的,怕到时候事情没谈成,四叔公和堂伯又要吵得不可开交。但他也不能瞒着四叔公单独来见堂伯,不然之后四叔公就要一并生他们两个人的气。四叔公知道之后,铁是要来参与这场“讨论会”,出发前再三和边羽保证,一定会控制好情绪,边羽才带他到茶社。
边至政一点半的时候就在包厢里了。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五六根烟头,热水壶里的热水已凉了,又烧了一次。
边羽推开包厢的门,一股刺鼻的烟味呛得四叔公不禁骂了两句。他进来先是用老家的方言数落边至政,问他是不是这几年染上烟瘾了,一天抽的烟比他炒的菜叶还多,而且烟的味道还臭,显然不是什么好烟。四叔公自己以前也是老烟枪,烟瘾最严重的时候,都没他现在抽得那么厉害。
边至政笑笑不说话,连忙把窗打开,让烟味散出去,再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进垃圾桶里,盖子盖住了。
四叔公看他在鹭岛休息有几日了,还是这么一副灰扑扑和憔悴的模样,也知道他大概是为查边至晖的案子染上酗烟的坏毛病的,就不再说他什么了。
三个人都坐好后,边至政用再度烧好的热水泡好三杯茶,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放在桌上。
“这些是我新查的,关于那件事的一些资料。”边至政不再多赘述前话了,在四叔公喝茶的时候,直接讲起今天要谈的重点,“当年,至晖走后,申海航空认为他是违背操守去接冼建的私活,就不进行任何赔偿。这件事几乎是盖棺定论,本来我也觉得没问题,但偏偏他们公司出了个有良心的。”
边至政的话讲得很慢,脸上和语气上的倦意掩盖不住。
“至晖走的头一年,我和阿晴每天被不良媒体围着,连工作和生活都被他们影响了。不仅如此,我们有时候还会收到来路不明的恐吓信、威胁信。那时候,申海航空里有个中高层管理来看我们,起初说是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得来慰问一下才合规矩。他还帮我们摆平了几次不良媒体的纠缠。我们刚开始还挺感激的,心想至晖犯了错,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对我们算是很心善了。”说到这里,边至政停顿下来,深叹一口气,“可人太有良心,就会让人觉得他心里有鬼。我做生意时,见过太多这样的人。越拜菩萨,证明他干的坏事越多。
“我国内的工厂被舆论影响,那一年一个大单子都接不着,眼看快倒闭了,那个人竟然自掏腰包要来帮我,还要帮我找关系让工厂继续运营下去。我觉得太不对劲了,这得是多心善的人才能做到这一步?我就让阿晴找关系去查一下那个人。阿晴当时还没丢工作,领导待她也不错,托人去问才知道,那个人是申海航空负责舆情处理的领导。至晖那件事,他们航司每一条官方发声,都是这个人来管控的。
“当时航司怎么处理至晖这件事,我都有在关注的。一开始,航司在网上连着的两条发声,虽然看着像打太极,但实则都是在庇护至晖,认为飞机失事的原因,最大的问题不是在机长身上。毕竟无论如何,至晖都是他们航司底下的飞行员,哪怕犯天大的错事,他们也不能急着撇清关系,更不能说是至晖的操作有问题。否则等于变相承认是他们自己的内部管理、筛选机制有问题。
“但那两条发声还没挺过两天,就被他们自己删除了。紧接着,网上的舆论从探讨事情真相,变成一边倒地批判至晖操作失误。阿晴也是干媒体的,一眼就看出那是背后有人在操纵舆论。没几天,网络上的舆论彻底定型了——大家都认定是至晖操作失误导致飞机失事。航司被网民逼得再度在网上发声。这次发声,却是说他们航司不容忍有飞行员违反职业操守的行为,他们一向严格要求每一位航司成员要遵守行为准则。舆论立刻便又被引导到批判至晖违反‘职业操守’上。再到后来,各方权威媒体都发了批判性的新闻,这件事算是被钉死了。
“当初航司的态度反差之大,本就让我起疑。加上后来他们负责舆情的这位领导频频来向我们家提供帮助,我就更怀疑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了。”边至政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有一回,我故意引这个、引他们这个管舆情的人到我的工厂里去,骗他说我决定要把厂子卖了,让他帮忙看一下场地和市场估值。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他到我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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