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不明显,18岁以后症状逐渐出现了才发现。”
尧争静默良久,他想起那时候在三亚的海边,边羽问他大海是什么颜色。他双手交叠,问边羽:“那你现在看我是什么颜色?”
“你?”边羽抬眼瞥一下他,低头笑了一声,“黑的。”
尧争望着他嘴角的笑,半眯起眼睛:“不错。我喜欢黑。这样你就看不清我了。”
“所以,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要——杀人?而且还失败了?”
尧争的眼神不起一丁点儿变化,仿佛在讲述陌生人的事情那样平和:“那天晚上,我养父喝醉酒回来,要虐打我养母——那是他的习惯。在他弯腰的时候,我拿起烛台砸向他的脑袋,砸了很多下。邻居听到动静报了警,他只剩一口气时,救护车到了,把他救活了。”
边羽安静地听到这里:“看来你当时下手不够狠啊。”
“毕竟还小。”
“如果是现在呢?”边羽的眼神斜了一下餐厅空的地方,“你的养父就在那里,你会怎么样?”
尧争笑了笑:“你是第一个敢问我这种问题的人。”
“你既然选择把这种事情告诉我,难道会不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说得对。”尧争看着边羽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像是隐约见到他曾经有过的锋芒毕露的模样。似乎是清楚,这样神态的边羽难以见到,尧争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贪恋。他心想,在这瞬间过后,边羽也许会再度垂下高傲的头颅,将自己环闭在孤独的空间里。
收回眷恋的目光,尧争再次拿起刀叉,切下一角牛排,牛肉的血水淌过餐盘的肌理,他回答边羽前面的问题:“如果是现在,需要我自己动手吗?”
边羽认为有道理,半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吃完盘中牛排。
结束正餐后,他们端起一小碗橘子味的酸奶,慢慢地品尝。这酸奶甜分少,可边羽却意外地觉得美味。
客厅有一盆黑松盆景,盆景旁有一架施坦威钢琴。
尧争斜瞥了眼那架钢琴,找话题似的:“那架钢琴摆在这里,我还没碰过。”
“你会弹?”
“小时候学过。”尧争说,“我又告诉了你一件事。你也得告诉我一件。”
“我也学过。”边羽把勺子含在嘴里,嘴唇抿掉上面的酸奶。
“不想再试一下?”尧争没等边羽给出答复,已经站起来,走到边羽身旁,拉他的手,“来吧。”
边羽被尧争带到钢琴边。尧争掀开钢琴的盖子,双手按了按边羽的肩,让边羽坐在琴凳上。
边羽垂头看着眼前的黑白琴键,吸了口气,把手中的酸奶放在琴顶上。
“我只会两首。第一首是《小星星》。第二首你可能没听过。”边羽抬起双手,指尖点在琴键上,生疏地弹出一段旋律。
尧争站在他身旁,低头凝望他:“这首叫什么?”
“《玫瑰花》,白俄罗斯的民歌。我小时候,妈妈教我的。”边羽不熟练地弹完后半段,跟着垂下双手,“结束了。我只记得这一段。”
“我比你多会一首,除了小星星,我还会这首。”站着的尧争半弯身,手在琴键上弹出音符。
嗦-哆-哆-哆-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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