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艺术家喜欢旅行。”
他们接着欣赏下一部作品,在确认边羽余光能见到他的范围内,方白漾没有直接凝望他:“你一般喜欢去哪里旅行?”
“有机会去新的地方就会去,没有特别喜欢的地方。”边羽语气平淡,“‘所幸’这几年外出的机会还是挺多的。”哪怕他不想一直外出漂泊,也有如此多塞进他怀里必然得漂泊的“机会”。
“有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吗?”
边羽短暂思考两秒:“澳门,申海。”最新走过的地方就是印最深的地方,因为这记忆足够新。
方白漾安静地又喝一口气泡水:“所以申海只是你的过路站?”
“也许。”边羽的脚步停在第二件作品前,“看看这件吧。”
方白漾心里一阵不知道什么滋味,气泡水里的姜辣在味蕾上放大。
边羽在第二件作品前停顿住片刻,这件作品顶上的射灯失灵,因此细节隐藏在昏暗之中,边羽不得不看得更加仔细。
这时,不远处,男人说话声突兀地夹在艺术氛围中:“听说你认识昨晚那个演员?”他的声量不特别大,却格格不入得令旁人斜目。
年轻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脖子上两圈装饰项链,手腕上戴着一个理查德米勒牌手表。他身上都是奢侈品牌,但搭配不怎么讲究,叠穿在一起十足是个“玩咖”形象。
对方的男伴笑容意味深长:“看上了?”
旁人不满的眼神并没影响年轻男人自在地玩手机里的游戏:“晚上我有个局,你要是能把她叫出来,我就把我今天开来的那辆车借你玩几天。”
“我草,你来这个。”男伴乐呵呵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我不知道啊,我现在给她发个消息试试。”
年轻男人“呵”了一声,眼神得意又轻蔑地盯着正在发消息的男伴。
周围沉浸于艺术熏陶的人无法忽略这夹杂其中的粗俗,包括方白漾和边羽在内。
然而,方白漾看到说话的男人,却不免诧异:“他怎么会在这儿?”
边羽静着不语,神情变化很微妙。认识浮夸男人的,不止方白漾一个。
边羽记得见过他。
“那个人叫冼宇,他们家以前和我们有合作关系。”方白漾解释时,顺便大方吐露内心想法,“我其实应该跟他打个招呼,但我不是很喜欢他。”他从不吐露真心,尤其在对他人的感受上。面对边羽,他没预料到自己极为坦诚。
方白漾说完,冼宇就发现了他们。他目光先扫过边羽,再是看向方白漾,接着主动向他们走来。
“方总,这么巧?”任何称呼在冼宇口中都充满戏谑的味道。
对这份人际关系再不喜欢,方白漾也得挂出礼貌和修养:“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冼宇扯起嘴角嗤笑:“我不想来的,还不是为了给我叔叔挑礼物?他就这点爱好。”
方白漾开玩笑般说:“我是说你亲自来,我有点没想到。”
“方总这话说的,我敢说你艺术细胞可没我好。”他边冷笑,斜眼睨向边羽,不友善地打量,“不介绍一下?”
方白漾手轻放在边羽肩上:“我朋友沉遇。”
“你叫沉遇啊?”冼宇一副不可置信又装作懵懂的样子,“哪个沉哪个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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