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警官也许也是部队家庭出身的,所以知悉。但他没问,只是似乎有淡地“嗯”一声,不过小到几乎没有这个声音。
“是你爷爷?”召觅继续问道。
边羽说:“是。十年前在漳浦去世了,也没在这里住过。”
召觅低下眼眸说:“抱歉。”
“没事。”
床头的老收音机和照片里老大校桌头的收音机一样,这一点引起召觅的注意:“那台收音机还能用?”
“还可以。”
“几几年的?”
边羽大约推测年份:“应该64年的吧。”总之是爷爷生前便挚爱的太爷爷所留下的物品,决计不会更年轻了。
那是一个大牌子稀有型号的收音机,至今保持良好。对收藏家来说,是值钱的物件,至少可以卖到上千元美金,但是小偷却没来偷走。
召觅心想,一个会懂得偷天价菩萨像的小偷,难道就鉴定不了这样的稀罕古董?也许真有这样不识货的人,可不至于连这个房间也不进来一下,直直往一楼那间上锁的小工作间奔去,就像笃定里面一定会有值钱宝贝似的。
就这样站了有几分钟,大约是从这间房子里再也扫视不出什么,召觅的视线便扫过边羽的脸,他在边羽眼中看到那模糊一片蓝的光,恍惚间看不清他的瞳色。但召觅仅望了他不足两秒,然后转身走向露台。
在露台,召觅发现一些细小的线索,叫同事上来拍照。
又走了几圈,召觅跟同事说差不多了,然后和边羽说:“之后可能还需要走访调查,这几天尽量不出远门,记一下联系方式吧,后面有什么线索可以随时沟通。”
警察走后,屋子里一下子空很多,空气整个地静下来,一楼南边的工作间门大开着,里面没了那尊六面菩萨,无比的冷清。飞走的是菩萨像,是钱财,也是四叔公的魂。四叔公便坐在椅子上阴郁着,烟一根根抽,不多时满地是他丢下的烟蒂,桌子上已经有一包空的烟盒。
过很久,他突然用力地说:“是阿洲!一定是阿洲!他以前就是个溜门撬锁的,刚被放出来没几年!”他绽出一副“终于给我逮到了”的样子,拍桌起身,要立刻去找那个叫阿洲的。可是站了几秒钟,脸上紧绷的肌肉渐释放了,极为缓慢地又坐下去,继续自语,“阿洲回老家去了,那时候才来打了招呼……没理由啊……总不会是根富?那时候我赚得比他好,他表面奉承我,可心里在嫉妒……”
四叔公猜了一个,再又否定一个,来回地去推理任何一个可以来盗走那尊六面菩萨的人。那六面菩萨仿佛时而有灵,能让他推理出一个绝对证据确凿的人,时而不灵验,让他的“证物链”断了口子。
但是他肯定来偷菩萨的人不是为了钱财,要是为了钱财,家里那些能值两个钱的都没拿走,唯独就搬了最难拿的那尊菩萨,绝对是因为报复。
边羽坐到工作台前继续雕刻他的修女像,点破他的思绪般:“应该是你平时没注意到的人吧。”
他这样说不是全无道理,四叔公猜测的那些人,平日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里街坊,且家里的孩子不是大学生就是公务员,谁和他有什么仇,也不会押上自己的名声和孩子的前程来“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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