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喻控制不住感到委屈。
“你从来不把我当弟弟,但我把你当哥哥,我以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江惟语气沉沉,“我可以尽量……”把你当弟弟。
“我现在不会那么想了。”南清喻把委屈憋回去,重新变成乐观小鱼,“我已经长大了,继续留在你身边会造成负担,江家人也不喜欢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做你弟弟了。”南清喻啃完最后一口吐司,果决地说,“我去上学啦,今天会早点回来!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可以告诉我,写纸条也行,我会尽量去做。”
“如果你嫌我呆在家里碍眼,我随时可以搬到学校宿舍。”南清喻多看江惟两眼,补充道,“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但是……斯人已逝,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他如果活着,肯定想见到你好好生活。”
南清喻说完这段时间憋在心底的话,感觉一身轻松。
江惟应该比自己更轻松吧?
从18岁到现在,南清喻给江惟当了三年弟弟,却始终没有真正进入江惟的生活。
现在他主动离开,江惟应该有种如释重负的舒爽。
想到这些,南清喻长长叹了口气。
归根究底,江惟是个好哥哥。
即使不喜欢自己,也从未亏待过。
可惜他们之间的羁绊太脆弱了。
脆弱到除了难以维系的塑料兄弟情,南清喻甚至想不到,以后还有什么理由跟江惟见面。
门开了又合,偌大的房间内重新恢复沉寂。
江惟枯坐良久,面前那杯蜂蜜牛奶已经失去温度。
耳边回荡着南清喻那句质疑:
‘你把我当过弟弟吗?’
——从未。
江惟被说不出话。
他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份无知的残忍。
江惟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消化南清喻即将离开自己的事实。
然后他端起凉透的蜂蜜牛奶,一步步走向那扇檀木门,轻轻推开。
“他是我弟弟。”
“我要好好保护他。”
门内亮着昏黄的灯,映亮首席设计师最极致的美学。
楠木供台,白玉香炉,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拍摄于13年前的照片。
照片里,是18岁的南清喻。
江惟抬眼,木然地看向照片,低声对自己呓语。
“你是我弟弟。”
.
许多狗血文里,都有一个完美无瑕、无可比拟,却早早死去的白月光。
他的死亡没有意义,却无可避免。
唯有死透的白月光,才值得缅怀和怜爱。
起初,江惟并不知道,自己正是那个背负死亡命运的白月光。
他的死亡是这个狗血世界的至高意志,是无法更改的既定事实。
直到江惟13岁那年,父亲带着新的女朋友回家。
那个女人身边,出现一个比自己大五岁,眼睛很漂亮的男生。
“你叫小惟是吧?我叫南清喻,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
江惟讨厌后妈,也讨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
偏偏南清喻不识趣,整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非常碍眼。
“天这么黑,为什么不回家?”南清喻气喘吁吁跑到江惟面前,扶着双膝急促喘息,“我找了你大半天,还担心你在外面出什么事。”
“要你管?”江惟抗拒他的接近,“我没让你找我。”
“对对对,怪我多管闲事。”南清喻好脾气地笑笑,“你年纪小,自己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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