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回来了。”
偌大的房间,只能听到南清喻的回音,让他感觉有些恐惧。
江惟的房子是上下两套大平层,中间打通改造成旋转楼梯,南清喻的房间在2楼。
每次呆在1楼,小鱼总会感受到森森的凉意。
这种‘凉意’并非生理感受,而是心里层面的冷。
因为整个1楼没有卧室,只有一扇永远不对自己开启的檀木门。
江惟把南清喻从医院接回家那天,就告诫过他:不准踏进那个房间。
其实,完全不用江惟提醒。
南清喻、压根、不敢进去!!!
虽然他不知道门内有什么东西,却隐隐约约记得江惟提起过,里面是灵堂,供奉的大概是江惟父亲。
许多年前,江惟母亲因病早逝,父亲很快带了新的女人回家,顺便捎着南清喻这只拖油瓶。
新女人很快占据江家女主人的地位,只等跟江惟爸爸领证,便会成为江惟的合法后妈。
结果天意弄人,南清喻妈妈和江惟爸爸,在婚前旅游的途中遭遇意外双双去世。
被发现时,两人尸体还紧紧抱在一起,没有因为死亡而分开。
妈妈去世后,当时还在读南清喻没有别的亲人,只能不清不楚呆在江家。
他忘性大,只记得那时候江家人特别不欢迎自己,当面辱骂南妈妈克夫,是狐狸精转世的天煞灾星!
再后来,江惟居然稀里糊涂养着南清喻,供他读书。
直到南清喻成年,凭借优异的成绩考入N大,江惟丝毫没有弃养的意思。
可江惟对待南清喻的态度,总是冷冷淡淡,半点不亲近。
害得南清喻总担心,江惟哪天不高兴,就会把自己扫地出门。
虽然江惟把排斥和疏离表现得很明显,但南清喻受了兄长那么多年的照顾,总要想方设法回报江惟。
见哥哥呆在灵堂没有出来的意思,南清喻钻进厨房热了一杯蜂蜜牛奶,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两下门。
“哥,我给你热了一杯牛奶,你喝完早点休息吧。”
门里面安安静静,江惟依然没有回应。
果然。
我就说我哥恨我!
恨就恨着吧,反正恨比爱长久。
南清喻乐观地得出结论,把牛奶杯轻轻放到门外,踮着脚猫儿似的踩着台阶爬上楼梯。
一门之隔,枯坐多时的江惟终于动了动,目光从正前方的牌位挪开,看向一直亮着灯显示时间的手机屏。
深夜十点。
比南清喻平常到家时间晚了三个小时。
江惟放下手里一直紧攥的祈福念珠,推开门,轻轻端起尚带余温的蜂蜜牛奶。
.
南清喻匆匆溜到二楼,进入自己房间,全世界的色彩似乎瞬间屏蔽。
整个卧室,只有黑、白、灰三色,仿佛上个世纪的老电影,单调乏味又透着压抑。
换做常人,肯定无法接受如此黯淡的环境。
但南清喻走进房间,如同回归舒适圈,无形间卸下了什么重负。
“呼!今天回来好晚。”
他打开卧室门边衣帽间的柜门,拿出黑白配色的家居服。
然后走到镜子前,摘下黑框眼镜,撩起蓬松柔软的卷毛,倾身向前靠近镜面。
眨巴眨巴眼睛,伸出两根手指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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