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中，他双眼下的泪痣若隐若现。
“还是你这里的茶好喝。”对面的朋友抿了口茶，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裴然不置可否。
“对了，网红诈骗挺严重，我隔壁邻居被骗了几千万。”朋友提醒道，“你虽然不关注这个圈子，还是小心些。 ”
裴然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你觉得我会被骗？”
他放下茶盏，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某些蠢人，不过是贪心罢了。明明知道是假酒，还要往肚子里灌。”
“也对，”朋友觉得自己说废话，这是世界的人都被骗，裴然也只会是骗人的，讪讪地摸鼻，“你手机响了，不回吗？”
“左右不会是重要的事。”裴然随意点开屏幕，一张照片闯入视野。
照片里漂亮的人跪坐在软垫上，像是窝在刚落下的雪，似乎觉得有些难为情，纤细的手压在双腿指尖，试图遮住裙底的风光。
白丝袜包裹的膝盖并拢，隐约可以看到其下皮肉的淡粉，裙摆间下腿部莹白的弧度若隐若现。
裴然直勾勾盯着这张照片，不由得冷笑，果然是乡下来的小主播勾引人的方式都这么明显，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找的借口还真烂。
然而未等他细看，下一刻这张照片就被撤回。
“怎么愣住？”朋友少见他如此表情，有些好奇地瞄一眼。
裴然没心思听他说话，连忙赶客，“急事，你先走了。”
等到茶室安静，裴然盯着对方似乎不服气又发来好几张照片，手指蜷了蜷，快速地点了保存，看到对方发的询问，微微蹙眉，唇角下压，发出违心的评价。
他倒不知道小主播执行力这么强，果然就是小骗子，为了钱可以……唐以柠的视频电话打来。
裴然立刻点了接通，通话那一刻，他呼吸一滞。
屏幕里的唐以柠还穿着那身女仆装，脸颊泛着淡淡的粉，像是抹了胭脂，气鼓鼓地瞪着他。
裴然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紫砂壶的壶身。他故作镇定地挑眉，“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看着他因愠色格外明艳的小脸，忽然觉得有趣，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
“你！”唐以柠气得直瞪眼，看着界面上已下载的小字，“你明明都保存了照片！”
裴然的手一抖，茶水溅在袖口。他很快镇定，给自己找补好的理由，“这么难看，我留证据，免得你以后不认账。”
见漂亮小脸还在生气，裴然心情好，难得哄人，“你第一次拍难免有失误的地方，以后你要是发照片，给我看，比如最后一张，我觉得不错。”
唐以柠瞧了眼，无语，裴然真是眼瞎，那是他忘记删的废图，只有拍到裙摆，人都没出镜。
见手机快没电，他下床去找充电器，找了一圈没找到，不知道给自己放到哪。
另一头的裴然见唐以柠直接挂了电话，皱眉，脾气还不小，又打了一百万，破天荒地发了一句。
【工作态度不错。】
然而对面没有再回复。
找东西找得身上有点热，唐以柠下楼出去找点雪糕吃，懒得折腾换衣服，借着月色，摸黑下楼。
唐以柠吃完两盒冰淇淋，才觉得舒服点，伸出粉嫩舌尖，舔了舔雪白的指尖还残留的冰淇淋，心满意足准备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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