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狂风卷起的石块重重砸向他的左脸,嘴里的鲜血顺着口腔流进喉咙,勉强让他干涩的喉咙得到一丝滋润。绝望和无力几乎完全击垮了程名,苦涩从心头溢出,就连嘴里都是化不开的苦味。
勉强睁开的眼睛,程名看向前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满是伤痕的嘴唇动了动,无力地嘟囔着:“三哥……你再不来……咱们兄弟就真要天人两隔了……”
呼呼的风声刮着耳膜,颤抖到极致的手指一点点松开,程名无力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孙晓丽的脸。几天前他们还一起参加了三哥的婚礼,那时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在桌子悄悄给孙晓丽带上。孙晓丽羞红了一张脸,嗔怪地骂他求婚也没有个仪式,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却要生死相隔。
也不知道她收到自己死讯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她会难过地哭泣吗?她那么坚强的人,应该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掉眼泪……可惜那时候自己已经无法拥抱她,更无法为她擦去眼泪。
“三哥。”程名喃喃道:“你怎么、怎么还没来啊……”
回答他的只有车身被又一次猛烈的撞击,抓着车座的最后几根手指也终于无力脱开。
巨大的惯性裹挟着那个如断线纸鸢的身影快速朝后甩去,无边的恐惧将他淹没,一片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冰冷刺骨的感觉不断从身体各处传来。
真正面对死亡,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崩溃害怕,但实际上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杂念,什么牵挂,都好像随着呼啸的风声被一一甩出脑海。
……
“听见了,老子又不是聋子。”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在后方响起,程名脑袋里嗡的一声,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顺着手臂爬了一背。迟钝的大脑愣了几秒,随即仿佛被极大的狂喜击中:“三哥?!!”
脱口而出的声音沙哑难听,在鼻腔里堵了多时的鼻涕哗啦啦淌了满脸。
还没等他判断出耳边的声音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他胸口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死死收紧。“彭!”巨大的收束感让他胸口一闷,随即便是猛烈的咳嗽,几乎要被五脏六腑都从喉咙里咳出来,嘴里全是恶心的铁锈味。
“啧……刚才飞的真牛逼啊,有空教教我呗。”黑色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涌出,在半空中转了个圈,随即拧成一股悬挂在断崖上的绳结,绳子的另一头紧紧吊着一道悬在半空中的影子。
被吊在半空的程名费劲地伸出手,抓住那根把自己吊住的救命绳子,不过等他真正握住那绳子的时候才发现,手中的绳子冷得刺骨,同时表面还遍布着细小的齿凸。
被沙子迷了的眼睛根本睁不开,他只能半眯着眼睛,一边抓着绳结,一边从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寻柳安木的身影,找到半天也没看见人影:“咳咳咳……你怎么才来啊?你再来晚点,就只能去阎王殿捞我了。”
等了片刻,柳安木似笑非笑的声音才混着风声从背后传来:“老子还能赶上就不错了,忍着点,谁让你成天瞎跑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程名抓着绳子,睁不开眼,只能嘟囔道:“我还不是担心你,连个信也不留,一个人跑这么远……我还以为你和柏教授吵架,想不开要找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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