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的声音在柳北钦看清面前人那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孔时戛然而止,他那张“苦瓜脸”如同变戏法般绽开出了一朵花,十分狗腿地凑到柳安木腿边说道:“原来是小师叔……侄儿就说在里面听见喜鹊在叫,我还以为是幻听呢,没想到是小师叔终于想起侄儿我了。”
柳安木弯下身,抓起柳北钦的头发,和颜悦色:“少跟我耍贫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多一句废话,我就送你下去油锅里洗个澡,听明白了就点头。”
油锅炸小鬼,那滋味比千刀万剐还难受。
柳北钦立刻蔫巴了,他动了动嘴皮,却又不敢开口,只能抿住嘴唇,用力将自己的脑袋点了几下。
“好。”柳安木松开了他的头发,拍了拍手,笑眯眯说道:“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研究所里?——少给老子扯什么不知道,识相的就老实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也省得多受皮肉之苦。”
“……”柳北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眼见柳安木脸上的笑意陡然收敛,柳北钦急忙接着说道:“不过这几天在铜板里,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些别的事情,比如我不是两个月前才醒过来,之前我还陆陆续续醒过几次,每次我都是浑浑噩噩,被一股力量引导着在做什么事情。”
柳安木挑起一侧的眉毛:“哦?说来听听。”
柳北钦咽了口唾沫,绞劲脑汁榨取那一点残存的记忆:“每次我醒过来的时候都会闻到一股香气,然后四肢好像就被一股力量牵住,就像……就像是被操控的影人!我也尝试反抗过那个力量,可我刚滋生出反抗的念头,浑身上下就像是要被活生生撕成两半,那种滋味简直就是痛不欲生,一来二去我再不敢反抗,只好乖乖成为一个被操控的影人……”
柳安木用余光看向自己手心里的黄符,符咒表面的朱砂没有变色,说明柳北钦所说并无虚假:“姑且相信你一次,你被操控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在做什么?”柳北钦的眼神里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随即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我记不清楚了,周围有很多人,他们都围在我身边,好像在、在喊我……喊我‘院长’?我控制不了自己,有人操控着我在那群人中间坐下,我面前……我面前有个人举着一个黑色的东西,他们说什么……说什么要拍照留影?”
柳安木不由想起了院长办公室里发现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柳北钦确实有些古怪,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活像是刚吸食完大|麻的瘾君子。操控魂魄的术法有很多,但其中大部分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操控者与“傀儡”的距离不能太远,否则操控者就会失去对“傀儡”的掌控。
——这也就是说,操控者一定也在那张“建所留影”中!
心中渐渐出现一种不祥的预感,柳安木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在屏幕上稍微滑动了几下,调出当时在院长室拍摄的那张照片。他的视线在照片里的面孔上一一掠过,所有的面孔都很陌生。
突然,他的视线停顿在右上侧倒数第二张面孔上。照片里的男人穿着一身简单的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只金丝边眼镜,明明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却给他一种极其强烈的熟悉感。
他盯着那个男人唇边温柔的笑意,柏止笑的时候有个习惯,当他的笑容只是逢场作戏的时候,他的嘴唇就会微微内抿,这样的习惯使得他在面对任何场合时都能保持优雅内敛却又不落人下风。
“既然你说有人控制了你的魂魄,”柳安木盯着照片上的男人看了一会,随即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柳北钦连连摇头:“操控我的人藏在暗处,我只是被一股力量所牵引,他能看见我,我却看不见他。”
柳安木没有说话,只是皮笑肉不笑看着他。等到柳北钦说完最后一个字,柳安木才将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翻过来,在他的手心之中静静躺着一张黄符,而此刻那黄符上的朱砂符文已经褪成了黑色。
黄符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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