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即使是普通人家,也很少会在家中供奉两种完全不同的宗教,这算是信教之人的大忌。
屋内的东西大体能分为六个大类, 除掉国外的法门和那些不入流的东西,道家有关的主要是铃铛,香炉,还有门上张贴的符咒和八卦镜。佛教的东西主要是桌上抄了一半的佛经,菩提金刚塔, 还有一尊菩萨像。除此之外这家墙上还挂的唐卡,桌上散落着嘎巴啦,而且在藏传密宗的法坛下还摆放着一个木神龛,不过只有一个角从藏风供布下露出来,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
这个神龛看上去不是很新,表面的漆壳都掉了大半。不过当视线落在那神龛的一角时,柳安木的视线却钉住了。
少年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盯着那神龛的一角打量了一会,随即便朝着那密宗神坛走了过去。注意到少年的动作,那两夫妻的眼中划过一抹不自然,女人似乎想要上前阻止,但刚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
自从被那孩子的鬼魂缠上,他们一家人每天都生活在最深的恐惧之中。现在哪怕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希望,都已经成了他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女人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个念头:
“也许这几个人真能帮我们……”
少年的身量刚好和供桌平齐,弯身的时候,道袍束出的线条恰到好处地贴合少年肩膀和腰身,显得瘦削却挺拔,好似风沙中伫立的白杨。
法坛下的神龛被他抱了出来,这个神龛的样式非常古旧,表面的黑漆都有些斑驳。
隔着一层黑手套,少年将神龛的门打开,空气中飘散开一股怪味,像是腐肉的味道和尿液的骚臭味混杂在一起,闻着就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神龛上,为木漆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可神龛内却散发出一种阴冷的气息,腥红的肠子被放置在神龛的中央,肠壁上被蛆虫钻出不少孔洞,看上去有些像是白花花的蜂窝。
“不是人,是犬类的肠子。”少年面色如常地抬起头,这句话是对柳安木说的。
程名瞠目结舌:“这种东西为什么要供起来?”
柳安木扫了一眼神龛内的东西,语气如常:“这东西你们哪搞来的?”
两夫妻沉默地对视了一眼,过了半晌,那中年男人才终于开口:“这段时间家里来的人太多,我也想不起来这东西是哪位大师拿过来的了。”
蜷缩在毛毯里的初中生看了看神龛里的狗肠子,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他整个人缩在毛毯里,嘴里嘀咕着说道:“一条狗肠子而已,问那么多干什么?”
中年男人皱起眉头,显然这些时日的折磨已经耗尽了这个男人本就不多的耐心:“侯志昊,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一点规矩都没有,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缩在毛毯中的侯志昊咬了咬牙,露出毛毯的眼睛朝着几人的方向瞪了一眼,那种眼神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好像是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
可几人不过今天才见面,之前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柳安木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分给那小屁孩,他施施然提起两个黑色塑料袋,“既然二位信不过我,那就另请高明吧。”
女人听见他这么一说直接急了,连忙伸手来拦。她红着眼睛看向自己的丈夫,声音拔高了几度:“都什么时候了,就实话实说吧!”
中年男人面色有些难看,眼底露出一丝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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