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橡胶手套,他将婴儿的尸体翻到侧面,果然在侧面上看到了一上一下两个鳃状气门,边缘的部分早已经被水泡烂,只剩下一圈腐烂的肉絮。从内部找到鳃孔,也的确发现有一条很细的白色管道从这些鳃孔伸出,一直连接到喉部的气管。
就在这时,解剖室的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很杂乱,来的人大概有四五个。
“来了!”柳安木轻轻眯起双眼,就在他松开了手里的婴儿尸体的一瞬间,又突然拿起放在一旁的镊子,从尸体表面夹起一块软趴趴的鳞片,放进一旁的玻璃培养皿中。
程名也走过来帮忙,在两个人将白布盖回到解剖台上的同时,解剖室的大门被从外推开。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从解剖室外走了进来。
赵法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朝后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我们只解剖了其中的一具尸体,从肺浮扬试验结果来看,这里至少有一具尸体是活产儿,存活时间在6小时左右。”
柳安木摘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打量着对面的几个“白大褂”。这些人都戴着医用蓝色口罩和护目镜,仿佛要转移的东西不是婴儿的尸体,而是什么传染病的病原体,相比起来,几个只穿了防护服的法医在他们面前简直像是在办家家酒。
领头的白大褂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腰杆挺的笔直,双目炯炯有神。男人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叠成四方的纸,大红章已经渗到了纸张背面,他将手里的红章文件递给赵柘。
“把这些尸体交给我们,剩下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
随着领头的白大褂一声令下,其余的白大褂训练有素地朝着陶罐的方向走了过来。
从陶罐中取出来的尸体全部都放在不锈钢托盘上,他们将手里提的银质手提箱打开,然后隔着防护手套,将托盘里的婴儿尸体抱起来,小心地放进银质手提箱中。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10分钟,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在专注地做着手上的事情,甚至彼此之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柳安木盯着这些人的动作,他可以确定这些人并不是什么京华大学的研究员,而是全部都是部队出身的军人,并且很有可能正在服役期间。
不过就算柳安木推测出这些人的身份,但他并不打算直接拆穿。
原因很简单,这样做风险太大了。如果这些人是“研究所”派来的人,跟省局没有半点关系,那他们的目的就是截胡,一旦他们怀疑自己的身份暴露,不排除直接动手拼个鱼死网破的可能。如果这些人就是省局派来的,那一切的手续合规合法,也就更没有阻拦的必要了。
六具婴儿尸体都被收入手提箱后,所有白大褂都重新回到门口站成一排。在原地站定以后,所有人右手提箱,左手则贴紧裤缝,动作整齐的就像是在接受检阅。
“收队。”随着为首的白大褂又一声令下,这些提着箱子的人训练有素地离开解剖室。
留在最后的白大褂朝赵法医点了点头,目光锐利:“今天的事情非常特殊,希望你们不要对外透露任何一点细节。”
这些人带来的是文件都敲着省局的章,走的也都是正规流程,在这个案件的处理上有绝对的发言权。
赵法医自然不会多说,只是推了推眼镜“法医有法医的职业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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