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声音把他重新拉回现实。这个声音落在王六耳朵里很陌生,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从来没有见过面。
不过……这他娘的也太像了吧!
虽然是完全不同的两张脸,但无论是气质,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王六忍不住又多看了青年几眼,半天才从柜台里拿出一包烟,连着收款码的牌子一起推到青年面前:“二十二,您扫码还是现金?”
柳安木没有说话,直接打开手机,对准扫码牌上二维码扫了一下。余光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瘦高子的男生,他像是随口问道:“老余呢?”
老余是这家烟酒店以前的店主,当然这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他的第二重身份则是东街的前任盘主。
听见“老余”这两个字,店员顿时精神了起来,心说原来是老余的熟客,那这人来头可肯定不小。
干这一行的有不少规矩和门道,一般都只会找老接头销货,一来是方便脱手,二来是不容易撞上条子,安全性高。
“老余去给新马街的盘口撑场子了,您要是急着脱手的话,不如我先给您瞧瞧?”
“你?”柳安木拿烟盒的手顿了一顿,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考量的神色。半晌,他嗤笑道:“这批货你可吃不下去。”
新马街的盘口他以前从没听说过,估计是他死后才收下的新地盘。
东街的盘口原本就是他师父的地盘,老余跟着老头在东街扎根多年,颇有一番势力,现在把他派去看新盘口的场子,明面上是请他过去坐镇,免得底下的人闹事,实则却是在暗中瓦解老余的势力 。
食指不轻不重地点着柜台玻璃,柳安木在心里冷笑,看来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王六舔了舔嘴唇,目露精光:“您不说怎么知道我吃不下去?”
柳安木装模作样地打量了王六几眼,眉心慢慢皱起,似乎在称量面前的青年到底有几斤几两。
柜台上摆着一只精巧的白瓷杯,表面落了一层薄灰,看样子应该许久没有人用过。王六掩下心里的迫不及待,拿起旁边的紫砂壶,往白瓷杯里倒了满满一杯水,接着又将白瓷杯往前一推。
这只白瓷杯可有说法,在行内又管这只瓷杯叫“盘象”。
白瓷杯里续满茶,意思是主人家大底厚,只要你敢拿出来,多大的货他都能吃下去。如果茶水续一半,就说明主人家虽然家底一般,但门路众多,即使买卖不成,也可以帮忙牵线搭桥。
王六既然敢将满杯的“盘象”推出来,就证明他背靠的势力绝对不简单。
柳安木的视线落在满杯“盘象”上,面上不显山露水,实则在脑海里飞快思考着王六背后可能的几股势力。“楼观派”的存在上可追溯到盛唐时期,经过几千年的演化,下分为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六脉,驱使六丁二十四神,其派众遍布五湖四海,分支势力盘根错节。
如果王六没有着急亮明底牌,柳安木恐怕一时半会也很难查到背后的这棵大树,不过“楼观派”虽然门人众多,但其中有实力推出满杯“盘象”的其实也不过十家。
柳安木抬了一下眉尾,用手指蘸了白瓷杯里的水,在柜台玻璃上落下一笔。随着三个字慢慢成型,王六的呼吸渐渐加重,喉结滚动,他强忍下心中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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