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的圣神殿里没有八卦和争吵,大家乱糟糟地挤作一团,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前些日子所有牺牲的英杰的哀悼。
雪原上没有什么鲜花,如今纺线也有限,但是大家还是想办法准备了一点花朵——裁剪了一些旧衣服的边角,然后跟着瑞诺卡那些擅长编织的女人学习,用针线缝纫出一朵朵布花。
虔诚的信徒把花朵放在圣神的脚下,然后对着女神像祈祷,希望祂能指引所有英杰走上祂的阶梯,而不怎么相信圣神存在的人,则把花朵放在了圣殿的流水中,在心里呢喃对已逝之人的感谢。
卡佳被母亲带着走去圣神殿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满地都是各种花朵,有的精致,有的笨拙。
卡佳心里惦记着不远处的大装置,走得心不在焉,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蒙着脸的女人的脚上,让那个女人发出一声惊呼。
“你这孩子!”贝蒂气呼呼地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她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尖太大,但并没有引起四周太多注意,因为这里平民女人的数量远多于贵族女性,对于她们来说,尖声呐喊是常态。
“妈妈……”跟在贝蒂身边的一个小男孩发出了怯怯的声音,他脸色苍白,脸颊上还残留着高烧的红晕,“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啊,怎么这么……这么麻烦!”贝蒂原地跺了两下脚,“你该庆幸现在这里治病不花钱!喂,圣神信使到底什么时候会到这里来治病!我儿子喝了治疗师给的各种药,他还是没有痊愈!”
贝蒂身边的男孩当然不是她的亲生孩子,首都参与迁徙的人口众多,不得不分批次进行,人群拥挤,一个小男孩和家人走散了,因为怕摔倒,惊慌之中就一直牵着贝蒂的裙子走,还叫她“妈妈”。
贝蒂一开始完全没有要照顾小男孩的打算,她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赶小男孩离开,小男孩的哭泣引来了骑士的询问,骑士对她说,如果她是带着幼童的女人,又没有丈夫在身边,那可以去另一边的特殊通道。
贝蒂对于“特殊待遇”一向是敏感的,当意识到撒谎就可以换来中心根据地的居住后,她立刻声称小男孩是她的孩子,然后高高兴兴地住到了好房子里——虽然房间不宽敞,但总算没有霉味了!也不用计算钱袋里的钱该怎么付下个月的房租!
但小男孩的身体不好,为了继续住在第一骑士团四周、获取更好的保护,贝蒂不能放着这个“儿子”不管。
她开始学着早起为儿子去圣神殿排队拿药,尝试和四周的女人交谈询问怎么才能让小孩不生病,以及怎么用发的布料给小孩子裁制衣服。
女人都快忘了她上一次对着镜子哀叹自己脸上的伤疤是什么时候,没办法——小孩子怎么能那么讨厌、这样占据她的时间!如果他安静了,那就是他生病了,如果他没有生病,他就会像只泥鳅一样,不知道溜去哪里淘气!
还好这孩子还会几句甜言蜜语,他有一次睡前对贝蒂说:“妈妈,你的眼睛真漂亮,里面就像有天上的星星,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贝蒂那天很高兴,在孩子睡着后,她拿出镜子——这是她身上唯一还没有当掉的、在她还是个贵族少女时使用的东西,仔细地在光线均匀的电灯下照自己的脸。
她相信自己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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