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的责任感让瑞拉觉得,克劳尔既然是她提议救出来的,那么抛开“夫妻”这层复杂的关系,哪怕是为了曾经的那份友谊,她也应该义不容辞地站出来,主动担当点儿什么。
于是,瑞拉揽下了和克劳尔有关的大部分的事情,并认真听莉莉安娜讲解了一番和现在的克劳尔相处的注意事项,还记了笔记。
莉莉安娜无意插手瑞拉和克劳尔的关系,她只是认为克劳尔目前表现出的一些症状,比如记忆力轻微受损,反应显得有些迟钝,双手间歇性地剧烈颤抖,不一定是身体上的问题造成的,更像是心理上的创伤导致的。
但王国并没有心理咨询师,莉莉安娜那课余时间读过几本心灵鸡汤式科普读物的脑子,让她连半吊子都算不上。
在绞尽脑汁后,她也只能给出一点干巴巴的意见,开出的“药方”总结起来就是:不要再眼睁睁地看着克劳尔不断自我加压,想办法让他把内心的一些情绪给宣泄出来,帮他建立新的目标。
和刚刚重逢时不同,今天不断讲述的人变成了瑞拉,他们坐在小院里,被四周芬芳的花朵所包围,从黄昏讲到了夜深。
“三百天?”克劳尔最后喃喃道,“我们只剩下了三百天?”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束手就擒,那就只剩三百多天了。”瑞拉纠正克劳尔道,“但我们现在正在努力,包括救你出来,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们需要你的力量,还有莱恩家族其他人的力量。”
“我的?莱恩的?”克劳尔低下头看自己的双手,它们又开始轻微颤抖起来,“在我的家族做了那种事之后……你也听我讲了,我也……”
看他这个样子,瑞拉就像心被扎了一样难受。之前邦德先生死去时,只要她需要,克劳尔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但在克劳尔遭遇那些重大的变故时,她却在距离他那么遥远的地方。
他身上有各种深深浅浅的伤口,偏偏她治愈不了。瑞拉不是一个情绪轻易外露的人,但是在确认了这个事实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还是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膝盖哭了一场。
她觉得那个信使和莱恩之间的诅咒应验在克劳尔身上显得很没有道理,他和他家里那些人有着明显的不同。但在这个世界,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家族血统获得异于常人的力量和荣耀,就意味着他要无条件地去分担这份血统所传承的所有沉重和不堪,规则的制定者显然认为这是一种公平。
看克劳尔的手越颤抖越厉害——他越想努力制止这个现象,就越控制不住,为了避免他对此感到沮丧,瑞拉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两只手。
神奇的是,虽然瑞拉的治愈魔法无法对克劳尔产生任何效果,但她的这个动作却能有效地减缓克劳尔双手的颤抖。
“我很感激……但这样对你是不是不太好?”她听克劳尔低声说,“你的丈夫……我想他会介意自己新婚的妻子和其他男人这么亲密……”
“这就算亲密了吗?”瑞拉耸耸肩,“那你以后得心胸宽广些,因为我在圣神殿时常这样握不同人的手,然后听他们说话,男女老少都有,你不要为这种事觉得不高兴,因为你不高兴也没有用,我还是会握他们的手的。”
“什么?”克劳尔陷入了迷茫,“我不太明白……”
“他们本来让我慢慢和你解释,但是我觉得你太介意我嫁给谁了,为这种事郁闷很不划算。”瑞拉挥挥手,决定小小的自作主张一下,“简单的来说,虽然你没有参加我们的婚礼,但我们目前在外人眼中已经是夫妻关系了,而且他们相信我们结婚对三百天后能度过难关很重要。”
克劳尔愣住了,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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