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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声的女人说道:“珍,照顾好他。”

“是,父亲。”女人的声音因为很低很轻,传入克劳尔的耳朵时已经变得有些模糊,更明显的金属响动声,一开始克劳尔听着这种声音会觉得牙齿酸痛,如今也习惯了。

他兄长的妻子,珍莱恩——如今称她为遗孀更为合适,从一个极狭窄的洞口爬了进来,这样不雅观的姿态对于贵族女子来说就像一种羞辱,但女人默默忍受了这一切。

她的脸上也是一种麻木的表情,脸庞因为长达数月的不见阳光而泛着病态的苍白,从克劳尔被送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是由她在负责照顾。

父亲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克劳尔听着步伐的间隔,从中感觉到了一丝匆忙。

“珍,”在外面完全恢复安静后,克劳尔才开口,因为长时间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甚至在刚刚张开嘴的那几下没能成功发出声音,“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女人没有理会他,这个地牢低矮逼仄到哪怕她跪坐在地上都要保持着弯腰,她就以这样折磨的姿势摆弄了一下她带进来的一个托盘,然后把它快速地往克劳尔的方向一推。

这是他的早餐——或者午餐,或者晚餐,他的三餐比一开始要丰盛不少,所有东西都煮得烂透、确保不可能有任何能成活的植物或种子夹在其中。

克劳尔没有继续追问,他开始安静地吃饭,没有狼吞虎咽,而是细细地嚼,他需要尽量恢复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进食是必不缺少的一环。

在把托盘里的东西吃光后,他把托盘轻轻推给角落的女人,女人用麻木的神情收拾好托盘,以及已经被克劳尔放到她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的其他容器——里面放着府邸最下等的粗使仆人才需要接触的东西,而她需要把它们和托盘一起带出去。

珍莱恩一开始是怀着刻骨的仇恨来照顾克劳尔的——若是照顾,折磨显得更恰当。

她那时候会将本来就装着只能维持最基本生存的食物、冷水和一点儿治疗药剂端在手里,冷眼望着那时候躺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的克劳尔,然后故意把托盘里的东西全部打翻,低头看着克劳尔像一只毫无尊严的畜生,艰难地侧过身、趴在地上用舌头舔舐在金砖上乱滚的水渍和药剂,吃下被她的脚踩过的硬面包。

珍的怨恨是有理由的,因为克劳尔的缘故,一夕之间,她那充满着光彩和荣耀的家庭就完全破碎了。

她先是失去了女儿,然后失去了丈夫,还要为了莱恩家族保守这个秘密,亲自照顾剥夺了自己一切幸福的仇人,这样的变故足以让一个素日温顺寡言的女人性情大变。

克劳尔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他不想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找借口,他也将珍的女儿,以及他的妹妹夏洛特莱恩的死亡算在他自己的头上。虽然在当时混乱的状况下,谁都说不清楚杀死这两个无辜卷入的女孩的到底是鲍斯还是他,亦或是他们两个共同造成的悲剧。

父亲会如何粉饰他造成的这些混乱呢?哥哥的死亡是很难粉饰的,夏洛特倒是有一个和她年龄和样貌都十分相近的表亲。

克劳尔猜测为了掩盖这一场剧烈的家族内斗,父亲会把那个表亲接来,暂时扮作夏洛特的模样偶尔外出,尽量减少一点儿异样。

珍从某一天开始,结束了对克劳尔的折磨,她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转变态度,所以克劳尔仍然只能猜测——他猜测鲍斯莱恩在那天死了。

克劳尔和兄长那天的死斗可以说是不分上下,在毫无保留的以命相搏下,两个人都给对方造成了足以致命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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