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听到了女人在室内轻轻的说话声,这令他想到第一次在公爵府看到莉莉安娜斯诺怀特的场景:他站在花田里、在刺眼的阳光下抬起头,正好就看到女人抱着一本书慢慢地走过他的眼前,他看到她与南方人截然不同的纤细身姿、苍白皮肤,风同时吹过她没有完全束起的长发和轻飘飘的裙裾,他唯独没有看清她被帽子遮挡的脸,但他也没有必要去看她的脸。
这些贵族女人对于花匠来说,她们的年龄和样貌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她们的骄矜、高傲、冷艳、亦或泼辣……在他眼中只是一堆需要被他耐心剥掉的面具,等他划开那一张张假面,看到的只会是一条条空虚的、渴望被他的热情和温存填平的深壑。
而这是花匠擅长的事情,他从不以此为耻,年轻的男人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在娼馆的女人膝头学会了讨好和逢迎,她们喜欢这个样貌俊俏的孩子,把他戏称做“我们的小贵族少爷”,
女人们节省下自己用身体换来的钱财去养育他长大,这段童年的时光在花匠看来是温馨而美好的——所以,他从那里学来的一切关于取悦和满足的技巧,自然也没有什么羞耻可言。
更何况,他已经尝过了那么多捷径的甜头,通过满足这些身份高贵的女人,从而成为一个偌大府邸的隐身男主人,这件事若是讲给旁人听一定会被取笑说是“痴人说梦”,但花匠已经成功实践了不止一次——如果前面那个和丈夫常年分居的子爵夫人没有因为瘟疫一命呜呼,他还能在那温柔乡快活好一段时日呢。
不过,花匠渐渐已经不满足于只在一个府邸借用女人的嘴唇去发号施令了,他从每一个情人那里带走的财物,已经足够他相对宽裕地过完他的一生。而在这个时候,他瞄上了莉莉安娜斯诺怀特——早在她来到南方之前,他就已经把她放入了自己的目标:一个年轻的、来到异乡的柔弱女子,她的丈夫出身于一个有短命诅咒的高贵家族,而且这一代已经没有兄弟可以代为操持领地。
这意味着,一旦她的丈夫死去,在他们的孩子举行继承仪式之前,这偌大的领地实际上都归这位女子所有,而只要他再次使出那些无往不利的手段占据她的身心,他就能成为赛尔斯的主人。
多么光辉又便利的捷径!和他的智慧比起来,那些用自己的生命去和深海魔兽搏斗的骑士简直就是无可救药的蠢货,在他们在暗无天日的大海里挥洒他们“高贵的血”时,所有的果实却被一个他们平日用脚底看的娼妓的儿子摘取了,每每想到这个未来,花匠的心中都会涌起一种报复的快感,仿佛他的脚掌下踩的不是土地,而是他从未亲眼见过的父亲的脸。
当然,他现在是不会那么放肆的,他身处的府邸,比从前的任何地方都要危险,因为它的主人能够使用风知晓王国任何角落发生的事情。
所以,花匠编织了一个漫长的计划。在一开始,他不会在莉莉安娜斯诺怀特面前表露出丝毫的逾越。
斯诺怀特小姐是一个和其他贵族女人不太一样的女人,从她带来的那个女仆的行事风格就能窥得一二。她的年轻与貌美也使得她暂时不缺少来自未婚夫的宠爱,所以庸俗的讨好和谄媚是无法打动她的,反而会引来她的警惕和反感。
但一个女人的独特,一定会造成她的孤独,尤其是她还远离了故乡熟悉的一切——这份孤独是那些热闹的聚会、她忙碌于名利和荣耀的未婚夫所填平不了的,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会开始渴望知己、所谓的“真正懂她”的人。
花匠的第一步,就是做一个这样的人,通过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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