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安娜突然拍了拍胸口,一脸震惊地看向瑞拉,“我是不是没有打嗝了!”
瑞拉愣了一下,发现好像的确如此,她点了点头。结果她们刚刚准备换个话题,莉莉安娜因为喝了一口水,又开始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们分享了一下各自的进度。瑞拉最大的成果是,她利用自己的阁楼和乔瑟夫走前留下的冰板,成功验证了这个世界光的折射和反射——至于散射,她们在之前去圣神殿的路上就见过树林里的丁达尔效应了。
在进行这些验证的时候,瑞拉还有了个畅想:有没有可能通过水元素和冰元素魔法,通过在空气里凝结各种冰晶、水滴来操纵光线,去形成人造的海市蜃楼?或者进一步,给自己形成伪装,达到类似隐身的效果?
“我尝试了一下,我的元素魔法做不到。”瑞拉想到之前就见过斯诺怀特家的马车凭空出现,“福兰特是不是就会这个?”
“所以,他们所谓的魔法,嗝,说不定里面也是利用了很多的科学道理的?”莉莉安娜已经自暴自弃了,她做好了今晚梦里都在打嗝的准备。
“对,所以我觉得,我们一开始有点儿狭隘了,所谓的自然规律,肯定是一直都在被总结的。”瑞拉指了指旁边的日历,“历法,也是规律的产物,只是他们生来就在魔法的世界里,这些规律也就自然为魔法服务,魔法和科学,并不完全就是对立的。”
“然后,我就在想,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够,我们并不一定是第一个发现各种科学规律的人,甚至可能不是领先者。”瑞拉认真地说,“我以前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觉得自己见过现代社会,又有点儿稀罕魔法,就能当救世主。但就像你说的,不管有没有牛顿,都会有人发现苹果落在地上,早晚而已。”
“嗝,也不能这么说,妄自菲薄了。”莉莉安娜回答道,“就算科学和魔法能完美结合,最后还是要面对‘不会魔法的平民永远参与不进利益分配’的问题。这个命题很大,我觉得我们平常心,做好一辈子得不出答案的准备,然后放手去探索,这也算是我们为莫名其妙在另一个世界开始的人生找到了一个目标,是好事,嗝。”
而且,随着从各种途径了解这个世界,特别是深入了解贵族的体系后,莉莉安娜觉得,这种以家族为单位、割裂领地各自为政的系统,效率真的很低。
她之前一直很奇怪一件事。其他的骑士团她不了解就不多说了,她通过和留在首都护卫她和马克西姆姨婆的骑士聊天,产生了一个疑问:斯诺怀特家的骑士团,为啥好像只编有擅长冰水元素的魔法师骑士?
从上位者的角度,北方的冬天不止有雪啊,那是暴风雪,为什么不招纳一点风元素魔法师呢?从打工人的角度,一个普通风魔法师在赛尔斯,肯定不可能通过层层选拔进入第一骑士团,但物以稀为贵啊,他去北方那种一到冬天风能把脑袋刮掉的地方,受到重用的概率不会增加吗?
然后经过一番调研,以及采访家里的骑士,莉莉安娜心情复杂地意识到,她把“骑士”的意义想得实在太简单了,“骑士”并不是什么职业,说夸张一点儿,是一种信仰。
无论是谁,在宣誓效忠,成为某个家族的“骑士”后,都相当于是宣誓将自己的所有的生命、忠诚和荣耀都献给了这个家族的家主,骑士是没有“辞职”的说法的。
换句话说,如果效忠的骑士团随后与自己的家族发生了冲突,这位骑士也必须无条件地跟随骑士团踏平养育自己的土地——当然,还有一个“人性化”的选项,你可以选择战前殉旗以求两全,但是殉的这面旗,上面也得绣着效忠的家主家的徽纹。
在这种情况下,“成为谁家的骑士”就是一件慎之又慎的事情了,一般来说,除非能直接成为家臣,家族的旁系子弟都以成为家族自己的骑士为荣,这意味着他们有更多的机会建功立业、在年老后也能担任更为核心的家臣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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