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红唇,仿佛要将他皮肤烧穿。
乍然撞破的画面在脑海萦绕,一阵火气上头直冲鼻翼。
撞进言清揶揄的视线,他捂着脸蹲身在地,含糊不清的说:“最、最近天热上火。”
“哦~”言清挑眉看了眼窗外阴凉的天。
她又主动问起阿刚有关于他继父的事,在少年沉浸在继父意外去世的悲伤中时,以一道刺骨的询问将他剥离。
“叔叔出意外后,你可有见到他的尸体?”
阿刚直直望着她,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但还是老实摇头:“父亲在高楼做工,失足摔下,工地负责人怕母亲看到父亲面目全非的样子受不住,就阻止了我们。”
少年混血的五官深邃,锁眉抿唇低眸,透着股令人心疼的忧郁。
“如果不是意外呢?”言清对上他干净的眸子,偏开头目光微闪。
阿刚猛地偏头看她,清朗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嘴角扯出一抹难看又勉强的弧度:“怎、怎么会呢?”
言清上前抱住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这个属于朋友的拥抱,希望能安慰到你。”
“谢谢。”阿刚僵硬的身躯逐渐放松,揽了揽她的背一触即离。
如果,不是意外呢——
言清的话魔咒般在他耳畔回响。
将面前装满儿时回忆的箱子捧起,他沁出泪光的眼里闪过自责和悔意。
他恨自己当初太过坦然的接受了继父的死,而忽略的其中值得怀疑的地方。
直到经过言清点破,记忆里的一些蛛丝马迹才变得清晰。
以前的贫民窟小子做不到的事,并不意味着如今在胡先生面前拥有一席之地的他也做不到。
打着元龙会的旗号做事,复杂的东西也会变得简单。
更何况,背后还有人推波助澜。
言清躲在树后,看着把林江约出来的少年,像只愤怒到极点的狮子,将人扑倒在地。
两人殊死搏斗拳拳到肉。
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林江,瞪大像要喷火的双眼,嘴里不停骂着“疯子”。
阿刚已然失去神智,只知用一身蛮力去撕咬、捶打面前的杀父凶手。
林江费力摸出枪,一颗石子打在他手腕上。
放空的枪响将几乎要咬掉他一只耳朵的少年惊醒。
阿刚夺过林江手中的武器,枪托一下又一下敲得他头破血流。
踉踉跄跄站起来,他大喊一声,对着杀父仇人的腿连开几枪直到子弹耗尽。
等他扔掉手里的枪跑开,言清才主动现身。
要不是她假借胡先生的身份,将另外盯梢的人调开,或许还看不到今天这场精彩的戏。
“救、救我……”满身鲜血痛苦哀嚎的林江,见她出现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那张脸上丑陋的长疤,在血色浸染下,犹如两张人皮缝合在一起留下的痕迹。
言清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走到他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啧,居然没死。”
借着救过胡先生的东风,林江在堂会里有一定的地位。
他要是死在阿刚手上,帮派里的人势必要为他讨回公道。
胡先生若要保全阿刚,就会寒了弟兄的心。
除非趁机公布少年的身份。
可太早暴露阿刚身份,又不符合他的预期。
毕竟还未在他带领下成长起来的雏鸟,容易被人扼杀在襁褓里。
言清想看他陷入两难境地的样子。
那一定很有趣。
她捡起地上的枪,拔出弹匣装入子弹——
这颗子弹还是别墅那晚,她从林江的枪中拿出。
如今也算是变相的物归原主。
“不、不要杀我……”林江艰难翻身,拖着残废的腿在地上爬行。
求生的渴望让他手指扣进泥土里奋力挣扎。
以为来的救世主,却是索命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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