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祺贞实在想不到是谁这么恨他,即使拼着得罪了辜家和林家两家人也要叫他栽跟头。
短时间想不明白,他心平气和地任由那位小小科长将自己请到了经济署,对于避无可避的磨难,他一向选择随遇而安。
或许是忌惮他的身份不一般,作为经济嫌犯被关押的期间,待遇么倒算是好,可以点餐,并且可以指定餐馆,屋里还有唱片机供他消磨时间,如他手痒想要赌上两局,也可以同当日上班的科员打上两把扑克,当然,不允许使用筹码。 w?a?n?g?阯?f?a?B?u?y?e?ⅰ???????€?n??????????????????
由于被调查的日子过于平静,向他问话的科员们神色也相当温和,他自然而然以为自己很快便可以回到富丽堂皇的家中,继续过富裕的日子。
直到被关押的第三天,那位小小科长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告知他,他提供走私军火途径并以此谋利的证据属实,不日就要接受审判。
他终于淡定不下去了,立刻要求传唤律师。
律师带来的消息却叫他的脸色更黑,经济署找到的证据几乎是板上钉钉,许多份同意出关的文件,全有他的大名和私印,林祺贞当然认得自己的字迹,文件他也有印象,确实是他亲手签下,他甚至记得当时情景。
歌厅,他半醉不醉,一名受他信赖的经理焦急地凑到他身边叫他签署,他这个人,做头领有个最大的好处,同时也是最大的坏处,就是用人不疑,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受到了诓骗,并且是自投罗网!
林祺贞气得脸色铁青,询问解决办法,律师告知他,若想不入狱,就接受罚款,只是金额庞大,卖掉港口还差一大笔钱。如果既不想缴纳罚金也不愿意坐牢,律师瞥了眼隔窗紧盯他们言行的士兵,委婉地用食指沾水在桌上写了个“辜”字。
这是要他去求辜镕帮忙了。
林祺贞面无表情思考了半天,抬头拿了决定。
离开经济署的那天,是那名年轻油滑的科长亲自送他到门口,笑眯眯地安慰他:“千金散尽还复来,丹斯里,不必伤心。欠了债,慢慢还就是了。”
林祺贞微微笑了笑,伸手干脆利落地扇了此人两个巴掌——他还没落魄到一个小科员都敢凑上来冷嘲热讽的地步。
科长的头被打偏了,假惺惺的笑容和五个手指印一同僵在脸上,下一秒,惊愕愤怒地扭回头,扬手欲回手,手指却僵在空中。林祺贞锐利地直视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那是手上攥了成百上千条人命才淬炼出来的杀气。
科长放下了手,不再笑,谨慎地鞠躬伸手:“丹斯里,请。”
他在心里后怕,是他得意忘形了,林祺贞确实已经一无所有,可只要王室还存在一日,林祺贞就是马来亚的授衔勋爵,这巴掌若真扇下去,侮辱勋爵的罪名就是判他个鞭刑都不过分。
林祺贞慢条斯理拿一条手帕擦手,依然保持着高傲的微笑,擦完手,将手帕随意往这个见风使舵的东西身上一丢,转身就走。
尽管心里为旁人的轻视恼火,可林祺贞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已经身无分文了。
回到家,他花了一些时间,平静倦怠地遣散了所有的佣工,有一个老娘惹,是从小伺候他的,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患难见真情,他心里不免有些动容,干巴巴地劝了几句,告知她就算留在家里也没有工钱,老娘惹并不在乎,擦干净眼泪就去厨房为他忙活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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