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解释,说辜镕是好人,没苛待他,救过他的命。
辛果信是信了,知道他遇到个好地主,但怎么也不同意他再去给人做佣人。在福州,只有最没良心的爹妈才会把子女卖去做长工,好主人有是有,可就跟饥荒年头地里的粮食一样,少见!
多的是被地主打骂的,有苦也说不出的可怜人。现在姓辜的是对他这个傻弟弟好,可一个心情不好,白白把他打死也没人能去给他伸冤。回家多么好,凭自己的手艺挣钱,咱们挺直腰杆子挣钱,至少不亏心。
兄弟两个有了分歧,从昨夜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顾婉竹夹在里头为难,有心想劝一劝,一家人当然是在一起好。
可辛实是铁了心要回马来亚,一提那个辜先生,张嘴就是袒护,她顿了顿,轻声说:“那你预备在马来亚待多久?”
辛实愣了愣,他抿住了嘴唇,水红的唇线因用力显出一丝苍白,沙沙的,他开口:“挣够钱,我就回去。”
“有我在,家里能缺你一个挣钱的?”顾婉竹笑了一下,隔着热腾腾的雾气扫了眼辛实。
辛实脸红了。他确实不是为挣钱才想回马来亚。也是到了今天,他才发现身边的人好似都比他聪明,但凡他说句违心的话,个个都能把他看透。
“士为知己者死,辜先生不只是你的恩人,也是咱们一家的恩人,你想回去报答他,这没错。”
辛实愕然抬头,大嫂这是替他说话?
顾婉竹看他脸蛋红扑扑的,双眼发亮,黑色的短发蓬松地胡乱罩在额前,简直像只卖乖的小狗,不由得慈爱地笑了笑:“你大哥是担心你,别怨他。”
辛实咬住下唇狠狠点了点头,慢慢地说:“我知道大哥是为我好,可也要我觉着好才是好。”他最受不了大哥误解辜镕。
昨夜的不痛快,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他一点没透露给辜镕,找到了大哥后他一直很高兴,辜镕大概是为他开心,还说过几日来曼谷过年时要给他大哥送一份见面礼。
他当时心里真酸,替辜镕冤,错付了一片好心。一狠心,他想也没想,打起精神告诉辜镕:“别来啦,过几天我就回来啦,回来陪你过年。”
辜镕沉默了片刻,说了“好。”
早上起床他还在想,大哥大嫂要是不松口,他真就打算招待完楚珀就提起箱子带耿山河回马来亚,大哥活得好好的,还成了家,嫂子很好,他再没什么担心的。
没想到大嫂会站在他这边,辛实不由得有些雀跃,悄悄地又说:“大嫂,你替我说说我哥,他老这样教训我,好人坏人我还分不清么!”
顾婉竹莞尔一笑,点头答应了他。
楚珀来得不早不晚,照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到的顾家。穿的是常服,黑色短褂松腿长裤,猛一看挺平易近人,走近了那气势还是不由得叫人心生敬畏。
辛果和顾婉竹都挺和善,可那和善里头多多少少带了点拘谨,毕竟这是位贵客,曼谷城里头响当当的政要大员,要不是那位辜先生的人情,他们这辈子够不上招待这样一位客人。辛实不管那些,他就知道楚珀是辜镕的朋友,帮了他许多大忙,他得热情地把人招待好。
楚珀正从车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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