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去药房。
然而秦灼也一定要跟着。
“他要跟上就让他跟着,反正你们药房里也缺人,在家也是闲着吃白饭的。”二娘不忘数落秦灼,被秦无臻面无表情看一眼后,将话咽回去,白了秦灼一眼才回屋。
秦无臻见秦灼一定要跟,便带上他。
秦灼一连去了好几天,风雨无阻,却再也没看到雪辞来过。
又过了几日,宋家人急匆匆跑来药房,跟秦无臻说雪辞发烧了。
秦无臻手上一顿,拿上药箱就跟过去。
到了宋家,雪辞正躺在内屋床榻上,盖着厚被,露出一张泛着不自然潮红的脸,双目紧闭。
秦无臻拧起眉心,立刻过去给雪辞诊脉。
幸好只是风寒。
秦无臻莫名松口气,但也不敢大意。
雪辞似乎很难受,脸色苍白,唇色却艳,像只无助的小兽一般往被子里钻。
秦无臻帮他掖好被子,取出银针扎了几处,雪辞这才消停下来。
睫毛却在微微颤抖,看起来格外脆弱。
秦无臻用手帕帮忙将鬓边的汗水擦掉,叮嘱宋家人别担心。接着几日,他每日都来宋家。
病去如抽丝。
雪辞的身体一向病弱,风寒染上后好起来也要将近一个月。
把柳氏心疼坏了,边抹眼泪边道:“这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啊。”
秦无臻回头看她,安慰道:“我会尽量帮他治。”
秦大夫的医术有目共睹,可是雪辞这孩子天生病弱,也找不到根源,哪能说好就好?
心急又心疼,宋家人便打算找个人跟雪辞成亲,驱病驱邪。
云枫镇很信这套,不过这事要看八字,八字不合会起反效果。
宋家一连几日请了媒婆上门,可惜结果却不尽人意。
云枫镇尚未出嫁的姑娘们从未见过雪辞本人,一听要嫁个病秧子,条件再好也都跑了。
剩下愿意见的,八字都不般配。
“看来只能备好厚礼,问问有没有穷苦人家愿意。”媒人也发愁,正要离开时,却突然回头,“你们考虑男子吗?”
*
屋内。
秦无臻正帮雪辞施针治疗,外面的声音传进来。
“这……我们要问问他的。”
“他愿意的话,我们都不介意。”
“只要他能好起来。”
连日来缠绵病榻让雪辞病恹恹的,他垂着脑袋,唇瓣动了动。
声音太小,秦无臻只好凑近:“方才说什么?”
太近了。
从雪辞唇缝里冒出的湿漉漉的热气,全都喷洒过来。
“我问我爹娘在外面聊什么?”
“在问你想不想找夫君。”
秦无臻说完,看他歪着脑袋,眼睛半闭半睁,不太舒服,边伸手帮他扶住脑袋。
然而刚一碰上,雪辞就将脸颊贴到他掌心。
……很软。
秦无臻绷起手臂。
小郎君的皮肤软白,带着水汽的脸雾濛濛的,眉眼垂下,睫毛浓密地在卧蚕出留下阴影。
病弱的身体让他气若游丝,似乎连睁眼都费力。
秦无臻怔愣片刻,直到雪辞抬起脸。
淋了雨一般的鹿眼看过来——
“我要找夫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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