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同?”
九哥:“一亩地大概少收个五六十斤吧,不过杆子能熬糖稀。我们合计着粮食够吃,就种一点来弄糖。”
这边众人惊了:“能熬糖?!”
南边贩来的沙糖贵,这里的村人以前穷得饭都吃不饱,顶多过年时咬牙买上一两块饴糖给孩子甜甜嘴。也就是去年种上胡萝卜,今年才尝到点甜味,可又哪敢奢想自己家里能弄糖?
九哥身边的另一个汉子回道:“村长刚拿到最新一期《旬报》,上头登有用甜杆熬糖稀的法子。虽然只是水,结不成块,但总是一口甜。等高粱收拾好,我们就开始做。”
九哥笑说:“到时熬出来,大家都来尝尝,喜欢就拿点回家。”
众人立刻应下,但当然不能白拿,都说到时拿东西去换。
随后话题就转到甜杆高粱和糖稀上,不断有人满脸感恩地念着“圣上仁慈”“天恩浩荡”。
突然有人说:“圣上不是还开了恩降盐价吗?是不是快了?”
“快了快了!我记得上回县里是通知,再过几日就来抽丁,今年的力役就是去运盐!”
“按着《旬报》上说的新盐价,终于不用大半年都吃淡食了!”
“不是说,和近海地方的盐价比,咱们这儿还是挺高……”
“那没得办法,大老远运过来呢,能买得起就知足吧。现在为了干活那阵能吃足盐,不下地时嘴巴就淡得很。”
“得亏去年村长淘换回一点辣椒种,今年才算吃饭有点味道。”
众人叽叽喳喳地说着。往年一提抽丁服徭役,家家户户都愁眉苦脸,今年却是带上了一份期待。
*
丰泰五年十月,一条官道上。
说是官道,其实路也没怎么维护,两边林子夹着窄窄的一条土路。幸好最近还没落雨雪,地面不算难行。
一支长长的车队走在路上。拉货的车子一辆连一辆,每辆车上都堆着满满的麻袋。运货的人也不少,一半帮着推车,另一半腰间胯刀的,却是围绕在车边走着。
这个时节北边的风已经有点割脸,开口就吃着风,所以没什么人说话,所有人都在埋头赶路。
走着走着,就看见前方路边支着个不小的茶摊,两只炉子上坐着大水壶,冒出的白气实在是诱人。
车队走到近前,茶摊老板堆着笑脸大声招呼:“各位大叔大哥,天色还早,喝口热茶暖和暖和再走吧。不贵,一碗只要一文钱,若是包下一大壶,就是二十文。”
大冬天的,挑水捡柴来这道边煮着,那一壶看着能倒出三十碗,只卖二十文的确便宜。
不过,领队瞥他一眼,并不回话,只继续往前走。
领队不支声,队伍里便是有人想喝也不好开口。
队伍经过茶摊再走不多远,就见前方路中间拦着拒马。
围在车子外的那些人立刻脸色一凛,纷纷抽刀,警惕地向路两边林子里张望。
领队刚示意队伍停下,林子间就冲出一群人拦在前方,打眼望去居然有百十来个,个个手中拿着刀。
那夥人倒也没直接扑向车队,而是有个打头的扛着刀站出来。
他打量了下护在车旁那些人,确认他们也就三十多个,放下心,咧嘴一笑:“我们只求财,东西留下,你们可以回头了。”
领队却问:“你是哪家盐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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