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高了,才能请调粮食来平价。哪怕无法回落到以往的粮价水平,但至少能打破米粮商会的限量封锁,让百姓能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囤粮,不再那么心慌。
李震士在地方上多年,瞭然道:“自然是有意卡着涨的,他们可不会真让别处的粮进来分一杯羹。”
说完,又一次安慰:“赈济粮断之前,应当不会真出什么事。村人进城买粮,是担心春耕之后断了粮,粮价又涨上去,才想趁着价还低时多囤一点。囤不上吵几句也就过去了,毕竟没到真要命的时候。”
田守朴心头沉重——明春停发赈济粮,那时才是关键。
○●
这一日的政事堂会议,姬安终于将盐的事提了出来。
当然,他没提盐务改革,只是展示了福吉晒盐场三个月的所得,以及齐万生做出的五年计画。
宰相们都看得非常吃惊。
福吉晒盐场从五月开始启用,当时开辟盐田仅一百五十亩,现在也不过是二百亩。但一个夏季的晒盐所得,就已经快抵得上福建路所有煮盐场产出的一半!
那么,若是晒盐场扩大到五百亩、一千亩呢?
再则,福建路能建晒盐场的地方还不止那一处。现在杨微传回来的消息,至少能建三到五个千亩盐田的晒盐场!而盐田中的所需人力,甚至还消耗不完现有的煮盐工!
姬安看着众宰相满脸恍惚,估摸着他们脑中此时已经堆满了盐,转不动了。
能让大盛最顶尖的一批人为自己做的事吃惊,姬安颇有成就感。心里高兴之际,他忍不住就偷偷伸出手,勾了一下旁边上官钧的手指。
上官钧转头,看见姬安那得意的笑,回指挠挠他掌心。
姬安连忙把那捣乱的手指捉住。
两人就这样在众宰相面前牵起了手。
虽然有桌子阻挡,有衣袖掩盖,但若是细心看,还是能看出端倪。
不过那些老狐狸们还在震惊中,也就没人发现这一幕。
最先回神的是御使大夫方怀静。当然他此时的心思还在盐上,没顾得上观察到异样,只是说:“但这是夏季出的盐,另三季的阳光可还能再晒出盐吗?”
其余人被他一语惊醒,一时间都顾不上不敬,目光纷纷集中在姬安脸上。
姬安这才放开上官钧的手,掩饰般整下衣袖,笑道:“杨卿的预估是,冬季会有四到五个月出不了盐,春秋两季出盐量估计是夏季的一半。
“但不管从出盐量、还是从所需人数来看,晒盐的收益都要远高于煮盐。另外,从煮改晒,还能增加一些耕地。至于改换的前期投入,由我来出钱,计画里写了。”
众宰相开始低头细看那个“五年计画”——姬安很贴心地给每人都发了一份。
现在这份计画是姬安、上官钧和齐万生讨论修改过数次之后得出的,已经非常细致完善。
改煮盐为晒盐,不管是从目的还是从手段上,众宰相都挑不出什么错处,这项提案自然也就顺利通过。
而且,姬安看他们讨论过程中越来越明显的笑容,感觉刚才他们脑里的盐现在大概已经变成了亮锃锃的盐税银。
只有中书令吕绅最后问了一句:“陛下的计画是先建晒盐场,再撤煮盐场。那这期间多出来的盐,是一同卖给盐商,还是如目前福吉晒盐场一般,由陛下自留?”
姬安:“我掏的钱,当然是我自留。总得让我把先垫进去的成本收回来吧。”
这是常理,众人没有说什么。这个议题也就过去,进入下一议题。
当日下午,姬安召来齐万生,将他的奏疏递归去,笑道:“顺利通过了,着手开始吧。”
齐万生也笑着应过是。
姬安又道:“不过,别的事你可以交待给旁人,但现在有一件事怕是得你亲自去办。”
齐万生:“陛下可是说,用盐和油商谈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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