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铁牛看看他二人,突然说:“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华家为什么要买种子。”
表弟:“不是说免税田没种子嘛,他们不买怎么种那些田。”
孙铁牛:“华家种什么不行,他们家又不缺粮。”
表兄边想边道:“你这么一说……他们会不会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这种子是好东西?要是这样,倒是不该卖了啊。”
孙铁牛说不上来,就总是觉得这事不对。
一行人聊着天走到沧阴县城,城门口还有个差役接引。先领他们去一处像是仓房的地方放车,再领他们到分配的脚店,牛也在店里安顿好。
脚店是平日里给人休息吃饭的地方,也能住宿,都是大通铺。县衙只包了地方给住,白日不包吃,店家问要不要做饭。但遭灾的时候不比以往,一文钱都要精打细算,众人自然都自带着。
时间还早,孙铁牛先去卖布。
沧阴县是附廓县,县城规模不小,不过孙铁牛从小来过多次,还算熟悉。他先去了常去那家铺子,发现布价跌了。
以往他们这种农家细布的收购价,基本在每匹八十到一百文之间浮动,依品质优劣增减一些。现在竟已经跌到五十五文一匹,快少一半了!
掌柜叹气道:“今年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为了买粮,好多人都把家里囤的布拿出来卖,价肯定就是要跌的。而且已经跌过两回了,你现在不卖,往后说不定还得跌。”
孙铁牛心疼,谢过掌柜出了门。
他又走了四家,发现都是一样的价,最后干脆直接抱到粮铺去。
粮铺大概是最近见多了这种情况,夥计瞧他进来,就先说:“细布按每匹五十五文的价换粮,你若不愿就拿回去。东家定的价,缠掌柜也没用。”
孙铁牛没了办法,只得按这个价来。毕竟正如布庄掌柜所说,往后可能还要跌。
布价跌了,粮价却是涨了。
两日前他来看,平常最便宜的六七文一斤的糙米,涨到了十文。而今天,标上了十一文。
孙铁牛吃惊:“才两日,就又涨了一文钱?!”
掌柜回他:“全县都这价。灾年粮食肯定是要涨的,现在这价可不算高。”
旁边有个老妇人也来买粮,闻言叹气道:“的确是不高。我年少的时候遇过大灾,当时糙米曾经涨到百文一斤,吓死人。”
孙铁牛吓一大跳:“百文一斤?”
掌柜也说:“的确有过,但听说百文牌子没挂多久。”
老妇人点头道:“大概也就十几日。但后来下跌,是七十文一段、六十文一段地掉,最低也就掉到三十文,好像隔了一年才恢复正常。你不是县里人吧,听说下面村子有赈济粮吃。县里可是没有的,只能希望粮价涨慢点。”
孙铁牛看老妇人身旁还带着小厮,不像拮据的家境,不禁问:“婆婆,那怎么不趁着现在多买些。”
老妇人:“每户每日就只能买二十斤。”
掌柜道:“是。东家手里的粮也不多,要不限量,怕是很快就被一部分人买完,另一部分人就没得吃了。”
这时,夥计装好粮给那小厮,掌柜又给老妇人递上一本小册子。老妇人接过,领着小厮出门去。
孙铁牛的三匹布只换到了十五斤糙米。
他转身出门张望一下,见那老妇人还没走远,跑几步追上去,小声问:“婆婆,还想向您打听,是县里每一家粮铺都限量?”
老妇人看他一眼,小小声道:“不仅是都限,那些粮铺还说好了,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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