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随即想到贾进年初时补的昌邑知县,问:“贾进的知县就是买的?那骗子会招供这么大的事,莫非就是因为贾进。”
按常理,既然这“大事”没被大理寺察觉,那人该死死瞒着才对,怎么还会主动往外招。
方怀静道:“陛下猜的不错。不过,更准确地说,昌邑知县是贾进家人为他所买。这要从此人与贾进对质说起……”
那漏网的骗子恰巧还和贾进同姓,叫贾拾。
方怀静想着教唆举子那一案更重要,就先传武固等几个还留在京中养伤的来认人对质。贾拾被指认出来,自知逃脱不掉,而且这事他一个白丁也背不了,过了两遍刑之后熬不住,索性全招供了。
方怀静接着问贾进那一桩。原还想着那边算不上多大事,贾拾连罪重的这边都招了,那边更没什么可瞒的,必会顺利。
问起来也的确顺利。贾拾当即承认那份“小众题”是自己卖给骗子夥团,却也说自己只是个“中间人”。他打听到贾进参加过那次小考,就找到贾进买题,再转手卖给骗子夥团赚一笔。
这和贾进的说法有出入,方怀静就叫来贾进对质。
贾进还是坚持先前的说词,说自己并不认识贾拾,更不曾卖过题给他。
贾进如此自辩:“方公,想必大理寺已查过我出身。以我贾家之家资,我如何会为那点小钱费心思。必是这小贼不知何时潜进我家,将我默出来自己看的那份题盗走。”
贾拾哼笑道:“贾知县这话说的。我若是能潜进你家中,怎不偷其他的值钱物件,单偷你一份考题?”
贾进却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对方怀静道:“值钱物件除了摆放着的,细软自然都会收好锁好,他当然找不着。
“他若偷外头的,如此明显,我家里必会报官追查。只偷考题这不重要之物,就是猜到我不会发现。哪怕找不见,也只以为是自己弄丢了。”
贾拾刚受过刑,全身疼痛,此时再听贾进说自己是贼,就阴测测一笑,盯着贾进道:“贾进,你年纪轻轻的,记性就这么不好啊。什么叫我偷?那份试题,可是你当着我的面,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的!”
说完,他又转向方怀静:“上官,您别看这贾进一副清高样,他家里就是靠裙带起来的暴发户!他爷、他爹,都娶了商户女,靠着岳家给的大笔嫁妆,这才挤进京城攒下家财,供出他这么个进士。
“他也是个攀高枝的。当初为了让他日后仕途坦荡些,家里花了大笔彩礼,给他娶了个吏部主事的女儿。不过他的运气就没他老子那么好,新娘子刚过门不久,岳父就急病死了。”
贾进猛地转头狠狠瞪向贾拾:“你!”
贾拾对他嘲笑道:“我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你岳父原先答应你,等成了婚就给你谋个好差事。结果他一死,你的差事也飞了。你不就只能在翰林院领个八品散官的正俸,蹉跎了这么三四年。”
方怀静听到这里,不由得和少卿张湜交换个眼色——其实先前贾进说的不错,以他家的家资,根本不会为了钱而卖试题。现在听贾拾说的这些,这两人之间似乎另有他事。否则,贾拾怎会对贾进的事如此熟悉。
却在这时,贾进突然逼近贾拾,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贾拾被扇得偏过头去,片刻才捂着脸回转,不可置信地瞪贾进:“你……你竟敢打我!”
贾进斥骂道:“打的就是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把你们那些勾当抖出来!今日我就不做这官了,你们都莫想好过!”
贾拾瞪圆了眼,突然就扑过去掐住贾进脖子。
场面一时混乱。大理寺的众差役立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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