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钧垂眼看去,也拿起茶杯:“陛下特意挑出来的考官,都注重实务,对今日的策问题并无多大异议。只是,不少人认为总分的计算不太合理,主要是诗赋这一块占比过高。”
在大盛以前的取士当中,经义卷占大比重。只要经义卷写得好,策问文章又不是很离谱,就能榜上有名,最多影响一下最后的排名。
诗赋的影响更小,只要不是白卷,就不会再被黜落。毕竟能从乡试里杀出来的举子,在这方面的基本功都不会太差。
但换成今年的新评分法,策问、经义、诗赋各占三分之一,每一样都会对最终成绩造成很大影响。
不过,姬安却道:“你没和他们透露诗赋题也和以往不一样吗?”
上官钧淡定地喝着茶:“他们都知道,经义卷和诗赋卷由六名副主考共同斟酌出题。”
只不过,题是由姬安特意派来的内侍们进行印刷和封装。
姬安啧啧两声:“坏心眼的大司马,就是等着再看他们大吃一惊吧。”
上官钧放下茶杯,转话题说:“我这半个多月不在宫中,叔圭也不在,陛下在朝中和政事堂议事之时多留心些。”
姬安一笑:“放心吧,图国事了,最近又没大事发生,都是寻例处理的事情。要真有什么,我也可以使个拖字诀。其实,我倒是想看看,会不会有谁来拉拢我。马德言一介四品官,背后应当还有人。”
上官钧:“但陛下每晚都来贡院,怕是引不出那样的人来。”
姬安:“那真是可惜了。”
说完,他又把话题拉回科举:“你去巡场了吗,卢雍有没有来考。”
卢雍是姬含思的候补攻,涉嫌害死原主的嫌犯之一。当初的三个嫌犯当中,姬安锁定不了凶手是谁,暂时还不好动手为原主报仇,但也不想让卢雍出仕。
上官钧闻言,转眼看过来:“卢雍的确来了。他的先生是去年的副主考,他嫌考别试展现不出实力,去年没有下场,今年就必会下场。”
上官钧虽然没去巡场,但在他的上一世,卢雍是这次恩科的会元与状元,加上先前的解元,就是难得的三元及第。当然,这一次是不可能再出现这样的结果。
姬安微蹙起眉,轻轻咂了下舌。
上官钧:“陛下可是想再查去年落水之事。”
姬安看看他:“你先前都已经推给沧阴王了。”
上官钧:“沧阴王只是主使,还可以有合谋者。”
姬安:“过去了这么久,当时留下的证据肯定早被毁掉,怕是查不出来。”
他就是清楚这一点,哪怕现在和上官钧关系更亲密了,也没有提过这事。
上官钧:“那也简单,另寻由头处置就是。”
姬安沉吟着——虽然他对姬含思最初那三个候补攻都没多少好感,但无凭无据地处置人,他的良心又过不去。
上官钧提醒:“今年不仅卢雍来考会试,夏侯焱想必也会考接下来的武举。如果夏侯焱自身功夫过硬,哪怕陛下卡他的文试成绩,让他出不得头,估计他也会去投军。”
而在上官钧上一世里,不仅卢雍是文状元,夏侯焱也是武状元。
姬安眉头拧成了结——姬含思的候补攻个个都不简单,如果放任他们自由发展,说不定真能闯出一番名声。难道真要动用强权弹压……
上官钧看姬安如此烦恼,想了想,说:“不过,陛下倒也不用现在就烦恼。以陛下今年出的题,说不定卢雍会落榜。”
姬安:“连我都听说过他在京中学子里有很大的名气,就算题偏了点,他顶多也就是名次不好,总不至于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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