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钧回视着他:“臣的确未曾看过。只是,容臣提醒陛下一句,从三品以下皆考,又由谁判卷。”
姬安胸有成竹:“自是我判,先前我不是说了嘛,正好通过卷子了解一下人。挑灯夜战几晚,也就能判完了。”
上官钧:“陛下既愿辛劳,臣无异议。”
他应了,众宰相思索之后,似乎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反驳,这事便就此定下。
等今天的议事结束,吕绅主动向潘济示意留一留。两人对外营造“私交一般”的形象,倒是藉着政事堂说一会儿话最方便。
吕绅低声问:“圣上是怎么想的,可给马德言透过信?”
潘济微微摇头:“未听马德言说起。”
在他们原本的计画中,为了定下考官人选后尽可能减少变量,特意拖到现在才提醒姬安,可完全没想到姬安还有这么一番折腾。
吕绅沉吟道:“圣上难道是……想靠这个手段,把房考官全安排成那一批人……”
潘济嘶一声:“这样会不会太扎眼。本来不显山不露水地放在礼部名单里,只要圣上勾出来就顺理成章了。盛隆毕竟刚接手礼部,也摸不清太细致的情况。可现在这样,反倒容易引起大司马警觉。”
吕绅跟着轻叹:“圣上还是太年轻了,尚领悟不了过犹不及。事已至此,你让马德言再循机给圣上递个话,让圣上选人时也得选上一些大司马的人,或三一或二一比对着取,只要我们人多便有优势。”
潘济应道:“好,回去我就让他想办法。”
*
被评价为“还是太年轻”的姬安,今天特地留了上官钧一同吃午饭。
主要是河关的捷报让他太高兴了。
趁着内侍们上菜,姬安又拿起那本捷报仔仔细细重看,都不舍得放下。
上官钧接过洪大福送来的汤,示意人都下去,便伸手抽掉那本奏疏,将汤碗塞进姬安手中:“陛下先吃,吃完了随便你想看多久。”
姬安笑眯眯地喝着汤,一边说:“这燕家父子的确有点东西。我们送过去的地雷就那么点,他们手上的轰天雷也不多,对上木哈图主力其实也算不得太大优势。
“但他们算计着图军的心理,全给合理用上了,这才发挥出最大作用。木哈图还是燕似山和亲兵配合射杀的,无论才智还是勇武都值得称赞。”
上官钧面上也露出些许欣慰:“所以我才调他父子二人过去。去年底,带人潜入图国暗杀皇甫雄的,也是这个燕似山。”
姬安颇有点惊讶:“原来就是他。”
上官钧:“我答应燕家父子,只要他们能杀掉皇甫雄,就让他们练一支精锐骑兵。”
燕似山此人,是他上一世九年后发大军打打骨鲁那一仗里出现的人才,在几场关键之战中都有极为亮眼的表现。
当时上官钧就觉得此人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让人细查才知,他以前得罪过上官,一直被打压得出不了头。其父则被人构陷贪污军响,早早被罢官流放。
上官钧查清了事情,就想着将燕家父子提拔起来重用,不料自己先遭遇毒手。因此这一回,上官钧便先扶一扶他们,看看能不能培养起来。如今来看,的确符合自己的期待。
这时,却听姬安问:“你是不是早就想练一支精骑,才先准备好那三千铠甲。”
燕家父子调到河关才一个月,而那些骑兵的人马甲胄,少说也得打造个一年半载。
上官钧给姬安夹了一筷子菜:“那些甲胄不是新的,都是老物件。太宗皇帝当年有一支亲兵是重甲骑兵,亦是当时大盛最勇猛的一支兵,曾跟随他征战各地,其中就包括取河关之战。
“后来太宗不再亲征,那支兵就交给心腹镇守西北。然而,没过几年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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