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戴玉佩。
屋内气氛有些怪异,没人出声,内侍小厮们连呼吸都放轻了。
徐小七帮姬安把头发梳顺,有些无措地开口:“陛下……”
姬安收回心神,抬起双手,拇指插进两鬓的长发间,照着记忆中见过的发型,两只指头沿着脑袋一路向后划,最终将落在手里的头发在脑后抓成一股,吩咐:“拿块手帕扎一扎就行了。”
徐小七不由得暗抽口气,和洪大福对视一眼——哪怕扎起那一束,姬安的头发还是披着的。
姬安催促:“快。现在天天扎发髻,头上都绷得紧紧的,我早想松一松了。只论这一点,我倒是挺怀念先前大司马养伤的时候。”
一边说,他一边通过铜镜留意旁边的上官钧。
上官钧养伤的时候,因为时常要躺着休息,头发都是披着或简单扎一扎。姬安也就跟他一样,只是随意扎一下,不碍事就行。
终于,换好衣服的上官钧再次转身看来。
徐小七取了一块手帕,正犹犹豫豫地向姬安的头发伸手。
上官钧抬手拦住。
徐小七一惊,转眼过去,更加无措。
上官钧示意他往旁边让,自己站到姬安身后,抬手握住姬安手中那束发。
姬安看着镜中,嘴角翘起些:“大司马要亲自帮我束发?”
上官钧在姬安头发上顺了两下:“陛下的青丝如此柔顺,用手帕怕是扎不住。”
又吩咐:“去拿丝縧来。”
姬安隐隐觉得不太对,嘴角又平了回去。
岁丰很快从柜中取来好几条颜色不一的丝縧。
上官钧挑了一条和姬安衣服相衬的,拿起来慢慢往姬安的头发上绕。
姬安在镜中只能看见他肩膀和手臂微微起伏,看不清具体动作。
随着那一下下起伏,姬安渐渐感觉到,一股似麻似痒的奇怪感觉沿着脊背往上升,一路爬过后颈,蹿上头顶。
要不是有垂下的头发挡着,姬安怀疑上官钧都能看出自己后脖子上立起的汗毛。
姬安梗着脖子不敢动,一时心里都有点后悔——还不如刚才老实借支发簪。
上官钧的动作其实并不慢,将丝縧缠绕几圈,就打上一个结。
姬安却像是熬了几十分钟,感觉他终于松开手,立刻在心里暗暗长吁口气。
但下一刻,上官钧双手压上姬安肩头,弯身下来看前方的镜子。
姬安差点没蹦起来。
一在镜中接触到上官钧的目光,他再次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烫。
上官钧却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只看着镜中的姬安道:“陛下形貌昳丽,这般散发,倒是有几分古人所说的洒脱。”
姬安将手缩进袖中捏起拳头,指甲用力往掌心扎,想藉着那疼痛来控制脸上热度,并且倔强地反击:“要说洒脱,那我还是及不上大司马。”
上官钧眉尾一扬,直起身子,松开姬安肩膀。
姬安松口气,下意识地赶紧站起。
结果一转身,发现上官钧把他自己的发髻也拆了。
姬安:“……”
上官钧瞥来一眼,在姬安空出的凳上坐下,示意小厮给自己梳头。
内侍小厮们刚才又个个低头垂眼当自己不存在,但注意力当然都在两人身上。
河清立刻上前,拿起梳子细细帮上官钧把头发梳顺。
上官钧再挑了一条丝縧,抬手随意一拢发,让河清用丝縧扎了。就跟以前养伤时一样,松松散散地垂在身后。
他转身问姬安:“陛下说的,可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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