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中的喜悦根本藏不住。
上官钧看看他抽回去的那张纸片,再看看他晶亮的双眼,很不理解:“真这么开心?”
姬安点头:“是啊。哦,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挺喜欢你的声音,听着很舒服。”
上官钧的脸色变得颇为复杂,姬安感觉都能在从中看出四个大字——“你在逗我”,心里更乐了。
上官钧仔细观察下姬安,发现他是真的高兴,也真不像是另有目的,猜测着问:“陛下喜欢人唤你‘四郎’?”
姬安随口找个理由回道:“都可以,但‘陛下’人人都叫,‘四郎’就只有你叫啊。”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举例子对比:“你看,王晦、黄义和你亲近,都会叫你‘二郎’。我这边除了你,也就只有李太嫔了,我又没什么机会见到她。”
上官钧注视着姬安:“陛下与你那几个内侍也颇为亲近。”
姬安摆下手:“不一样的。他们以前就没叫过,我要是让他们改口,双方都会觉得别扭。”
上官钧想起姬安的身世,感觉理解了一些:“陛下以前在封地,也是行四。是否令堂——你生母,是这样唤你。”
姬安一愣,完全没想到上官钧会联想到那里去,连忙搜索原主回忆,随后摇摇头:“不是,我……我娘她,是叫我‘安安’。”
说到这里,姬安不自觉地露出怀念之色,整个人都柔和下来:“我的名字,就是我娘起的。她什么都不多求,只希望我能一世平平安安。起先这只是乳名,后来留高王懒得重新起名字,‘安’就成了大名。”
姬安嘴里说的是原主,心里想的其实是自己。
他和原主一样,可以说都是身边只有妈妈一个亲人。他爸爸牺牲得早,妈妈给他起名“安”,也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一辈子。
可惜的是,原主的娘也好,他爸爸妈妈也好,都好人不长命。他妈妈前两年患病过世,姬安曾消沉过好一段日子。
上官钧见姬安脸上渐渐流露出伤感,心头彷佛没来由地颤了下,不自觉地升起些许歉意。想安慰两句,又不知从何安慰起。
最终,他说:“虽说刚才那话是陛下让我念的,但既出我口,自当为陛下备一份大礼。陛下可有什么想要。”
姬安再次一愣,连忙摇头:“真不用、真不用,我真不是来和你讨东西的啊。”
上官钧:“我知道。陛下真想讨什么,也不必拐这个弯。”
姬安一笑:“大司马知我。”
上官钧:“是我想赠。陛下既无要求,我便看着准备了。”
姬安的笑中透出无奈:“那我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份回礼。”
上官钧唇角微微扬起:“陛下不必勉强。”
姬安就玩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不回礼,你可不能偷偷介意。”
上官钧靠上软枕:“这是自然。”
随即转个话锋:“虽然不是礼,不过,倒是有一样东西要给陛下。本想明日拿给你,既然你来了,便先给了你吧。”
说完,上官钧拿起榻上的铃摇一摇,吩咐进来的海晏去取来一份摺本交给姬安。
姬安打开一看,是上回他托上官钧覆核身边六名内侍的结果。初六说的,今天初十就有了结果,可算是相当快了。
上官钧:“六人都未见可疑之处。朱顺和徐小七已无亲人,洪大福和何万利家中离得近,已去村子里核实过。关忠和汤开泰家离得远,且与家中几无往来,就没让人去,和朱徐二人一样只查了宫里的事。”
姬安一边应着,一边快速浏览调查报告。
大盛皇宫中的宦官,都是从小被收进宫中培养。除了极个别特殊情况,来源就只有两种:一种是家里卖进来,或自卖自身进来;另一种是罪犯亲属。
比如这次沧阴王的案子。大理寺判的时候也提过一句,几家主犯从犯家中六至十二岁的男孩,依律都可送进宫中为宦官。只是现在宫中无需补人,才免去这条。
而姬安身边的这六名内侍中,朱顺和徐小七都属于罪犯亲属。
朱顺是四五岁没了爹娘,跟着叔叔过。但叔叔家里待他并不好,简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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