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风铃响了。
裴屷抬头,一眼就看了贺衍,原本黯淡的眸光倏地亮了起来。
他身体前倾,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却被贺衍眼神阻止了。
贺衍走近坐下,打开了信号屏蔽仪:“现在可以了,贺家的人在我身上安了窃听器。”
“现在信号消失,他们应该会以为是你的原因。”
裴屷的语气里带着微不可察的期待,但他的表情却丝毫没有隐瞒这一点:“你约我到这里,是——”
可惜贺衍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他身上。
贺衍瞥了一眼黑车的方向,确定他们那个位置无法观察到这里。
他掀起眼皮,语气诚恳地拜托道:“拜托你和我演一出戏,贺忠载似乎还没死心。”
裴屷听到贺衍说出口的这句话,眼底那簇火苗猛地晃了晃,然后熄灭了。
他的薄唇抿成平直的线,指尖不受控制地忽然发麻,最后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裴屷的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却只咽下一口带着铁锈味的空气。
他低头扯了扯嘴角,再抬头时,面上已然恢复了平静,语气平静到诡异:“贺衍,你让我陪你演戏?”
贺衍毫无察觉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对,一会儿我们走到门口那里就开始。”
他的确也迫不及待,等贺忠载彻底失望,他就可以离开淮新这糟心的狗地方了。
贺衍这句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站了起来。
但还没走几步,就被迫停下了。
贺衍奇怪地回眸,瞳孔忽得一惊,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裴屷哭了?
贺衍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想抽出袖口。但裴屷的手指死死绞住不放,甚至连骨节都因为用力泛着青白。
他的睫毛上还挂着将坠未坠的水光,眼眶红了一圈,声音哑得不成调:“我不想演戏。”
裴屷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扯出一句支离破碎的哀求:“贺衍,我们可以不要解除婚约吗?”
裴屷小心翼翼地看着贺衍,他左边的眼睛颜色似乎更浅了,衬得眼眶也更红了。
贺衍面无表情地拨开他的手指,抽出了自己的袖子。
戏演完了。
回去的路上,车内的氛围陷入了冰点。
贺叁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您似乎完全辜负了老爷的期待。”
贺家,书房。
贺忠载的脸色阴沉如铁,额角青筋暴起,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震得桌面上的茶杯叮当作响。
“我没你这个儿子!”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贺衍。
“滚出去!”他的怒吼声震得窗玻璃都嗡嗡颤动,贺忠载脖颈涨得通红:“你过来干什么!现在TM的就给老子滚出去,别再碍我的眼!”
贺衍离开书房,脚步瞬间轻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一切的计划都很顺利,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贺衍忽然停下了脚步,眼底的笑意瞬间变成了森然的寒意。
时隔半个月,他终于再次见到了贺琚。
二楼的阶梯之上,贺琚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
逆光将他的身影勾勒成一道修长的剪影,阳光从他微卷的发丝间穿过,每一根发梢似乎都在发光,美得不可方物。
可那轻快的语调却像毒蛇吐信:“哥哥,你是要被爸爸给赶出去了吗?”
阳光在他们之间流淌,却丝毫不见暖意,反到是无声地对峙。
逆光下,贺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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