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他对贺琚浅薄的了解,要真是知道,贺琚就不可能会容忍贺忠载如此安排他自己。
那贺琚现在跟陈月香接触了吗?
陈月香一定非常清楚,贺琚就是林娴的孩子,所以才会隐姓埋名辗转来到贺家。
她待在距离贺琚最近的地方,并且一待就待了六年。
不管她和贺忠载到底是谁利用谁,还是互利互惠。
他们二人的目的一定存在某种程度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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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衍能看出陈月香对自己怀有愧疚,且并没有太大恶意。如果他真的去问,极有可能套出实情。
但当时碍于身后无时无刻的监控,这个想法最终作罢。没有办法亲自问本人,他那时就想到了罗河县的妇幼保健院。
那里是他名义上出生的地方,现在的医院院长恰好是当年产科的主任。
根据医院官网上的记载,当年产科的医生只有三个。
贺衍当时只是试探着打电话,不过对面很快接通了,但却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在他给对方的账户里打了五万之后,一无所知变成了无所不知。
她告诉贺衍,其实当年潘冷香因为早产,那个孩子生下来没几天就夭折了。
可潘冷香不接受这个事实,硬是不顾身体状况,抱着身体早已僵硬的婴儿回家了。
但没过几天,另一个女人就和潘冷香就又出现了,潘冷香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婴儿,并且塞给了她和另外两个医生一大笔钱。
当时另一个女人就是陈月香。
陈月香或许想过要独自抚养自己,但在知道自己的妹妹孩子不幸夭折后,便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她将自己托付给了潘冷香,并留下一百万作为抚养费,离开了那里。
所以,当时,最有可能将他和贺琚互换的——就是陈月香。
乌云逐渐聚集,落地窗的玻璃上突然溅开第一滴雨珠,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快,雨水在玻璃表面炸裂成透明的水花,倾泻而下。
潮湿的寒意透过玻璃蔓延进来,天色瞬间暗了下来。
贺衍脑子一团乱。
森铭学已经离开政坛已八九年,按照常理,昔日的权力版图肯定早被后来者蚕食殆尽。
假设森铭学依旧大权在握,且贺忠载真的通过某种途径得到了一些森铭学的消息。
或许贺忠载给贺琚的股份,就是他向森铭学投诚的证明。
但贺忠载之前也意味不明的同时提起森铭学和裴行赫这两人,是因为这两人之间有矛盾,还是其他原因。
他一手抓着森铭学,一手又抓着裴行赫。
贺忠载到底是想干什么,不会是以后想自己“登基”吧。
贺衍用力踹了一脚床脚的锁链,金属的碰撞发出的摩擦声,但链子却没有受到丝毫损害。
真是乱七八糟一堆事。
算了,想这些有什么用,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贺琚那狗东西什么时候回来。
周三下午的大课间。
贺琚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监控画面里,贺衍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清晰。
他的瞳孔微微扩张,像是要把视频里的每一帧都刻进视网膜里。
贺琚唇角微扬,哥哥大概完全不清楚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还有,刚才哥哥的口型是不是自己的名字。
贺琚笑意扩大,他轻抿着唇瓣,眉眼弯弯。
哥哥他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也在等自己回去呢。
再有几个小时,他就能见到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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