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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洗澡,但是走得太急,撞到腿了,流了一点血。”

“我以为把伤口冲干净就好了,可是它一直在流血,怎么都停不下来,我冲掉了,还是有新的血冒出来。”

他声音很轻地讲清楚了来龙去脉,仿佛自知做错了事,怯生生地说:“宋见风,我好像有一点头晕……”

失血过多的眩晕和剧烈发作的癌痛,交织着向他涌来。

世界再度变成摇摇欲坠的黑色。

在黑暗彻底降临前,他最后听见的,是自己惶然无助的提问:“……我今天还能回京珠吗?”

宋见风是怎么回答他的?

他不记得了。

只记得黑暗汹涌肆虐,将他牢牢困住。

时间从这一刻起,变得模糊难辨。

混沌不清的意识里,偶尔会飘来一些他无力理解的字句。

“……凝血功能出了问题,情况很危险……”

“非洲的医疗条件有限……”

“患者的身体已经很差,而且有尚未愈合的伤口,承受不了长时间的高空航行,如果执意回国,只能用医疗专机……”

零星声响飘进耳朵,他昏然不语,悄悄地蜷起了身体。

依稀间,他觉得自己是流动着的,或许真的如愿登上了回国的航班,因为听见了发动机起降的轰鸣噪音。

还觉得,这场罕见的南非大雪,下了好久。

风雪的味道一直萦绕在呼吸间,如冷香浮动。

时间在浑浑噩噩中流走。

兰又嘉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四周的气温很舒服。

世界分明在下雪,可空气又是温暖的,温暖得像个恒久无限的怀抱。

真奇怪。

直到逐渐清醒过来,那张熟悉刻骨的脸庞映入眼帘的时候,他才明白,其实世界并不奇怪。

是他不小心又忘了,自己爱过的那个人,一直都敏锐而果决。

万米高空之上的医疗专机里,刚从漫长昏迷中苏醒的病人睁开眼,静静地注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第一次看见男人这么狼狈的样子,狼狈得都有些陌生了。

像是几天几夜不曾阖眼休憩,灰绿眸中泛着浓重血丝,线条凌厉的下颌冒出了淡青的胡茬,抱着他的时候,将脸颊蹭得很痒。

所以,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好扎。”

声音干涩微弱,轻得像根会随时乘风归去的羽毛。

这根轻盈若梦的羽毛,让男人沉郁晦暗的眸子里终于划过一抹亮色。

兰又嘉看见他削薄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可不知为什么,最后却只淌出了两个字。

这道熟悉的嗓音沙哑颤抖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喊他:“……嘉嘉。”

那双宝石般的眼眸剔透洁净,令里面蕴藏的所有情绪都一览无余。

比如,曾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却没有察觉和阻止的追悔莫及。

那是兰又嘉太熟悉的一种情绪了。

他怔怔地凝视男人良久,任由风雪般的冷香将自己全然浸没,只说:“我以为非洲还在下雪……”

原来不是非洲的雪,是傅呈钧身上的气息。

傅呈钧则说:“你已经离开非洲了,很快就能回到京珠。”

他就问:“那我可以回剧组吗?”

这句话令男人有片刻的凝滞。

然后才是尽可能放柔的慰藉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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